沉鱼大喝一声,\"死到临头还敢耍花招?来人!立即欧阳媚娘拖下去斩了!\"
这时,欧阳媚娘大喊道:\"大王写此诏书时,秋丞相和贾大人在场,他们二人皆知此诏书是大王亲手所写。\"
说完,她便拿起诏书,递到了秋丞相面前。
秋丞相乃是朝廷重臣,为人正直忠诚,对先皇更是忠心耿耿。此刻面对如此局面,他心中也是犹豫不决。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是啊,大王写这道诏书时,我和贾大人确实在场。\"
秋丞相的话语一出,大堂上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众人纷纷猜测着其中的真相,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有人小声嘀咕道:\"难道媚贵妃所言属实?那岂不是说鱼夫人一派为了篡夺皇位而害死了大王?\"
另一个人则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嘘……小心祸从口出,别忘了刘氏嫡派只剩下平儿公子一人,而鱼夫人正是他的生母啊……\"
话音未落,大堂上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众人皆沉默不语,面面相觑,好似已经看透了结局。
此时,沉鱼依旧端坐着,她的眼神扫过欧阳媚娘,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
【媚贵妃,一开始你将大王迷的神魂颠倒,哄着他立冲儿为太子。
你可知?大王他不是来不及公布立太子一事,而是不想。
前日大王与我说过,你与赵家私通,真不该立冲儿为太子,只可惜你将诏书藏了起来。
你怕我将此事张扬出去,便趁着夜色将我浸猪笼,好在我命大,在下游被人打捞上来。哪成想,你竟毒死了大王?
现在我就要去大王的寝宫看看你给他下了什么毒?也好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哈哈哈哈……】
欧阳媚娘仰头大笑,她深知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只得冲着平儿大喊:
【刘桂平,你母亲可真是老谋深算啊!你祖父就是怕你母亲霍乱朝纲,所以不肯让你继位,立你小叔叔为太子。
你母亲胡编乱造妄图以假乱真,你们母子不配为刘氏嫡派的人,我诅咒你们母子不得好死!】
平儿皱着眉头看向沉鱼,眼神里充满了质疑和鄙夷,身子微微向右侧倾斜,远离沉鱼。
沉鱼依旧面色平静,垂眼俯视堂下,群臣皆是垂头俯身,纹丝不动。
虽然没有人敢于反抗,但沉鱼知道,立太子诏书出现了,群臣皆怀疑是她携平儿篡夺皇位。
眼下,她必须证实是欧阳媚娘害死了刘灯和刘冲,也好让群臣心服口服,让平儿毫无愧疚地登上皇位。
她拉着平儿站起身来,看向堂下,厉声道,【押着欧阳媚娘去大王的寝宫,一个妖妃,岂容你胡言乱语?祸乱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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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牵着平儿的手,缓缓走进刘灯的寝房。群臣皆驻足在门外,纷纷跪下。
红玉押着欧阳媚娘进入寝房,扑通一声,欧阳媚娘扑向床榻,已是泪流满面。
“大王!媚娘被人冤枉,很快就会和大王、冲儿团聚了。”
欧阳媚娘的声音充满了哀怨,仿佛在向死去的刘灯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刘灯静静地躺在床上,面目狰狞,双眼睁得大大的,这是死不瞑目啊。
平儿挣脱开沉鱼的手,快步走到刘灯的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他慢慢地靠近床榻,抬头看着刘灯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悲伤。
突然,他注意到刘灯的目光似乎注视着围帐之上,便连忙转头看向跪在门口的景王,急切地说道:“师父,围帐上面有一物,快快取下来,或许能揭开祖父的死因。”
景王站起身来,将一个圆凳搬到床边,然后站了上去,伸出手去够围帐上的东西。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拿到了那物——一卷诏书。
平儿急忙接过诏书,打开一看,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诏书上竟然清清楚楚地写着:将皇位传给刘桂平!
景王靠近看了一眼,拿过诏书大声宣读,“刘桂平身为刘氏嫡派的长孙,品行端正,勤奋刻苦,本王将皇位传给刘桂平。”
闻此,群臣跪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
欧阳媚娘仰头大笑,指着沉鱼便是嘲讽,【好一出自导自演的登位计策,诏书?我看就是你慕沉鱼临摹大王的笔迹,要刘桂平继位的根本就不是大王,而是你慕家。】
闻此,平儿猛然看向沉鱼,【母亲,你当真为了我弄虚作假?没了正直仁善?】
平儿双眼含泪,满是失落。
沉鱼没有解释,也并不慌乱。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书信砸在欧阳媚娘的脸上,呵斥道,【莫要装疯卖傻了!临摹可是你擅长的。
我已派人打探过,你虽是风月场所的女子,但从小苦练书法,可以随意模仿他人的笔迹。
你想要将我平儿淹死,却误杀了贾荣儿,那凶手就是隐藏在河边作案,为了隐藏真凶,你杀了彩莲定罪,制造其为情自杀的假象,诬陷我和景王有染。
殊不知,那些污蔑我清白的书信,诬陷我大哥哥的书信,都是你临摹的。
你残害刘氏子嗣,毒害大王,说你祸乱朝纲,你冤枉吗?此刻起,刘氏嫡派没你这种争权夺利挑拨离间的毒妇。】
“你慕沉鱼不也是争权夺利不择手段吗?”欧阳媚娘怒声反驳道。
呵!慕沉鱼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怪你不安分守己,谋害我的孩子。”
说完,她转头看向身后的景王,说道:“将欧阳媚娘贬为贱籍,斩首示众。”
听到这个判决,群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贬为贱籍已经是极大的侮辱,再加上斩首示众,这无疑是最严厉的惩罚。
“嘿嘿嘿嘿……”欧阳媚娘连连摇头哭笑不得,只怪自己没能亲手杀了沉鱼。
沉鱼将她的罪行一一揭露,并以假乱真,将毒害大王的罪名安在她的头上。
她看向平儿,脸色瞬间阴沉,瞪大了眼睛大叫,【我绝对没有毒害大王和冲儿,若是那样,我愿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她拔下头上的发簪刺入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