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敢如此?”
“一群什么都不是东西,也敢配跟我山东世家门阀叫板?”
“非要找死吗?”
他心胸起伏不定,低头将快揉成一团的报纸展开,入眼的内容,就让他血压飙升。
公然在报纸上,对北方士族发难。
“阿郎!”
“卢侍郎拜访。”
崔敦礼当即道:“请进来。”
“是!”
卢承庆一到,崔敦礼就看到他手中的报纸。
“崔兄,这江南士族太不是抬举了。”
卢承庆当即黑着脸说道:“北方给他们的教训不过,竟敢在长安撒野,公开指摘我等……。”
崔敦礼是深有同感,北方给的教训是警告,谁知道他们会变本加厉,在长安搞事?
简直是太不给他们五姓七望的面子了?
江南士族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
“卢兄,你觉得当下我们该怎么办?”
崔敦礼道:“他们背后可是站着太子。”
“当初是家里把事情做的太过了。”
卢承庆闪过一丝阴沉,“太子的反应,确实出乎我们大家的预料。”
“但现在管不得那么多了。”
“报纸在长安热议,引发的后果非同凡响,我们必须进行针对才是。”
崔敦礼想了想,说道:“要不找赵国公,申国公他们?”
“此事因他们而起的,是要找申国公才是。”卢承庆道:“真要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那好!”
……
高士廉那边。
长孙无忌也在。
两人一看到报纸的发难,就预感不妙。
这是要把事情闹大的节奏。
天子脚下,一旦引起公愤,那就势必要有个说法才算了断。
“陛下知道吗?”高士廉问道。
“舅父,你觉得这报纸,陛下会看不到吗?”长孙无忌反问,道:“只怕这会儿陛下早就派人了解详情了。”
“你不该压礼部呈上去的奏本。”
“于志宁是太子的人,太子岂能不知?”
他都不知道如何对舅父说了。
想要给山东士族擦屁股,是这么擦的?
现在好了,人家直接在报纸上曝光,说什么都晚了。
高士廉叹息道:“我也没办法,是他们找上我的。”
“卢承庆?”
“是他。”
“这个混账,他们卢家惹的事,动不动就要官府出面,事发了,还要帮他们压奏本。”
长孙无忌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但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礼部的奏本是能压就压的嘛?
当太子不存在是不是?
“太子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所以让于志宁坐上这个位置吗?”高士廉不由问道。
“不好说。”
长孙无忌摇头道:“眼下看起来,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当务之急,是如何善后。”
太子给他的压力很大,这压力不单单是来自朝堂,还有更多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