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一听,心中虽满是怒火,但此刻也不敢再纠缠。
她心里清楚,在这个时候,不能惹恼郑渊,更别指望这男人会去惩罚那对母女,她暗自咬牙,暂且放过她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折磨她们。
想到这里,她立刻换上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轻声回道:“是,家主,是妾身的不对。”
郑渊撇了一眼她那副伪善的样子,眼里不经意间划过一抹厌烦,随即便冷淡地问道:“皓泽有醒来过吗?”
方姨娘一听,立刻假装抹起了眼泪,哭哭啼啼地说道:“泽儿未曾醒过,可怜的孩子,他到底是怎么了嘛,老天爷折磨个孩子作甚,如果可以让妾身代替多好啊!家主,可是请到陆神医了?”
郑渊看着她那惺惺作态的模样,眼中的鄙夷愈发明显,淡漠地回了一句:“陆神医眼高于顶,我也不必去求他。我让管家请了个比他医术还了得的大夫,相信很快就到府上了。”
方姨娘听闻,脸上顿时露出讶异之色,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大夫医术竟还比过陆神医?会不会是骗人的神棍呀?”
郑渊一听,心中大怒,凌冽的目光顿时如利刃般射向她,呵斥道:“妇人之见!本家主识人这方面还用得着你质疑?若不是对这位大夫有十足的把握,我岂会轻易让管家去请?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干扰救治皓泽,休怪我不顾往日情分!”
方姨娘被郑渊这一顿呵斥,吓得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连忙说道:“老爷息怒,妾身不敢了。妾身只是太过担心泽儿,一时失言,还望老爷恕罪。”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她心中却满是不甘与怀疑,暗暗想着: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老爷如此深信不疑。哼,若是治不好郑皓泽也好,省得以后她动手脚,还有这该死的男人,居然为了外人这般呵斥我……
郑渊不再理会方姨娘,径直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儿子,眼中满是担忧与慈爱。
他轻轻握住儿子的小手,低声说道:“皓泽,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爹爹已经为你请来了最好的大夫。” 说罢,他转头看向外面,问道:“管家带着那位大夫回到了没有?”
一个下人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回老爷,方才有人来报,估计片刻就到。”
郑渊微微点头,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位被寄予厚望的大夫能尽快到来,妙手回春,治好儿子的病。
而方姨娘则站在一旁,眼神闪烁,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宋馨云这边,自陆元祈落败灰溜溜地逃离后,师徒三人瞬间忙碌起来。
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县城里传开,越来越多的百姓听闻宋馨云妙手回春,甚至胜过那声名远扬的陆元祈,纷纷赶来。
一时间,来看病的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把医摊围得水泄不通。
师徒三人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到诊治之中。
在忙碌的间隙,他们也没忘记暗暗打探这水月县的情况。经过一番努力,还真收获颇丰,尤其是对那些与官府关系密切的有钱人家,了解得更为详尽。
其中一户极为关键的人家便是郑家。
郑家在这一带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其家世背景颇为深厚。
郑家与刺使乃是亲戚关系,这位刺使正是郑家主的舅舅。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刺使在百姓口中素有清官之名,为官清正廉洁,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与尊敬。
而郑家主,或许是受家族风气与舅舅的影响,同样是个和善之人,平日里常常乐善好施,在当地口碑极佳,是百姓眼中不可多得的好人。
然而,郑家并非一帆风顺,他们与陆家是死对头。
陆家可是大世家,底蕴深厚,势力庞大。陆家凭借着自身的优势,常常对郑家使些卑鄙手段,试图打压郑家,以巩固自己在当地的地位。陆家仗着家族庞大的人脉与财富,在生意场上处处给郑家使绊子,甚至利用与官府的某些关系,对郑家进行不公平的竞争。
比如说,郑家若是谈成了一笔重要的生意,陆家便会暗中使坏,要么买通对方毁约,要么利用自己的势力抬高原材料价格,让郑家的生意难以继续。又或是在郑家举办一些慈善活动时,陆家暗中派人捣乱,破坏郑家的声誉。而郑家主虽为人和善,但面对陆家的步步紧逼,也不得不奋起反抗,双方的矛盾日益加深,争斗从未停止。
而宋馨云师徒三人在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心中也各有思量。
她深知,在这复杂的关系中,想要达到目的,绝非易事。
但她似乎也看到了机会,或许能借助郑家来打听到大伯娘和堂姐的下落,为自己创造更多的可能性。
杜衡和林大夫则担忧这复杂的家世纠葛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但同时也相信师父宋馨云的能力,他们愿意跟随师父,一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就在他们忙碌且思索之际,管家带着人来到了医摊前。
宋馨云一行人突然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来,以为又是像之前陆元祈徒弟那样来闹事之人,瞬间警惕起来。
凌漠尘和灵儿反应迅速,立刻如同一堵坚实的墙,挡在了宋馨云面前,眼神中充满戒备,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一场恶战的样子。
郑家管家见状,便明白是他们误会了什么,连忙满脸堆笑地解释道:“各位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啊!在下是郑家的管家,此番是带着万分诚意前来,想请这位医术高明的姑娘到府上给我们家小主子看病。我们家小主子也不知生了什么怪病,从今天开始就一直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危急。家主心急如焚,特意派在下速速来请姑娘,还请姑娘能大发慈悲,快跟在下去一趟。”
宋馨云眉头微蹙,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你们并不认识我,又如何知道我的医术高明?这其中不会有什么别的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