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馨云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个打听消息的好机会,于是借机问道:“那你还知道哪户人家跟官府有关系呢?我好了解一下,到时候说不定能拉上一个做做我的靠山也不一定。”
铁柱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姑娘,这水月县里,除了陆神医背后靠着知府大人,还有一户人家也和官府往来密切,那就是郑家。郑家在这县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经营着不少生意,和官府里的人常有来往。听说郑家老爷和知府大人称兄道弟的,关系好得很呢。”
宋馨云微微点头,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信息。她接着问道:“那这郑家平时为人如何?可曾有什么恶行?”
铁柱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郑家嘛,表面上看着倒是风光,做的生意也都规规矩矩的。不过,我也听一些人私下里说,他们家做事有些霸道,为了生意,有时候手段也不太光明。但这些都是传言,我也没亲眼见过。”
宋馨云心中暗自警惕起来,看来这郑家也不是什么善茬。不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水月县,多了解一些情况,总归是没有坏处的。说不定,能从郑家身上找到一些关于大伯娘和堂姐的线索。
“铁柱,多谢你告知我这些。你爷爷身体刚恢复,还需好好调养。这是给你爷爷吃的药丸,一天三次,一次吃三粒,用水吞服,等会我开个方子,等吃完这瓶药之后就照着这个方子抓药给他吃,以后的病情就会慢慢恢复的。”宋馨云微笑着对铁柱说道。
铁柱感激地说道:“姑娘,您说我爷爷能恢复?哎呀,您真是神医,是大好人呐。您对我爷爷的救命之恩,我铁柱没齿难忘。以后姑娘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铁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宋馨云看着铁柱那憨厚老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她知道,在这陌生的县城里,能结识这样一位心怀感恩的人,也算是一件幸事。
“不用这么客气,救人治病是我的职责所在,别放在心上!”宋馨云含笑着说。
“那姑娘,这是我爷爷的诊金,不知道够不够”铁柱有些不好意思的递出去一两银子。
宋馨云看着他们身上的衣着,便知道,这一两银子怕是他们的全副家当了,便说:“你们只需给我五十文钱就行了,诊金十文,那瓶药加药方就四十文。”
铁柱脸上一惊,随即感激的看着她,再从袖子里掏出五十文钱给了她,连续说了好多个“谢谢”才罢休。
待铁柱带着爷爷离开后,宋馨云回到医摊,将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告知了杜衡和林大夫。
杜衡皱着眉头说道:“师父,这陆神医和郑家都与官府有勾结,咱们行事可得小心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
林大夫也点头说道:“是啊,师父。不过,咱们也不能因为他们的威胁就退缩。既然知道了他们的情况,咱们便见招拆招。”
宋馨云目光坚定地说道:“没错,我们来这水月县,是为了寻找大伯娘和堂姐,绝不能因为这些困难就放弃。接下来,咱们一边继续行医,一边留意郑家的动静,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郑家书房内,郑家家主郑渊凝着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他身姿挺拔,步伐稳健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心事,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郑渊二十多岁年纪,但长期操持家族事务,让他显得格外成熟稳重。他面庞轮廓分明,线条硬朗,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峰般耸立,给人一种坚毅之感。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沉稳与睿智,只是此刻,眼中满是忧虑之色,时不时往门外看去,显然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人。
他身着一袭深灰色的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云纹,领口和袖口处用黑色丝线勾勒出简洁的图案,彰显着他不凡的身份与品味。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玉带,玉带上镶嵌着一枚圆润的玉佩,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丝毫未能缓解这紧张压抑的气氛。
郑渊今年刚接任家主之位不久,本就诸事繁忙,却不想小儿突生怪病。那孩子全身浮肿,肚子高高鼓起,面色蜡黄如纸,整天喊着肚子痛,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虚弱下去。这几日,看着孩子备受折磨,郑渊的心仿佛被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
城里的大夫都请遍了,他们都说小儿是积食所致,开了很多健胃消食的药方子,可孩子吃下去却丝毫不见起色。
就在今日,孩子肚子痛得直接晕了过去,郑渊心急如焚,不得以才派人去请陆元祈。
郑家与陆家向来不对付,平日里明争暗斗不断,如今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低头去请陆元祈。
只是不知此次,能否将这位号称“医仙”的陆元祈请得来,郑渊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能出现一丝转机,拯救他可怜的孩子。
见久久都等不到人回来,郑渊实在按捺不住,匆匆走出书房,心急火燎地往小儿子的院子赶去。
刚迈进院子,身后便传来管家那急切的呼叫声:“家主……”
管家一路跑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来到他面前,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
郑渊见状,心急如焚,猛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管家的双臂,目光灼灼地追问道:“管家,如何了?人请来了吗?”
管家好不容易缓了几口气,艰难地咽下口水,这才断断续续地回答着:“家主,老奴去到仁和堂,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压根没见着陆元祈的人影。后来多方打听,才知晓他跑去给徒弟撑场子去了。据说啊,是他徒弟带着人去砸人家的摊子,他这个当师父的就跑去帮着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