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祉回到东宫时，云南王已等候多时。

“此事是不是你所为？”

云南王直接开口询问。

沈云祉只是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而后便坐了下来。

“父王所指何事？我并未让赵蕴苎去杜家胡闹，但也确实与她做过一个交易。”

他神色淡然，眉眼间皆是无所谓的态度，也不等云南王询问，他便将自己与赵蕴苎达成的交易直接说了出来。

此事也不需要隐瞒，就像今日首辅被退婚，他也定会回去查明真相。

“你这明明就是在引诱赵蕴苎犯错，你明知道她对杜玉荣心存爱慕，还提出这样的交易，你……”

“父王说够了吗？”

沈云祉突然冷声打断云南王。

云南王不禁一怔，他似是也看出了沈云祉的决心。

“我说了，我只是与她做个交易，她自己蠢，非要去杜家自取其辱，我有何办法？父王要不要也出去听听，听一听外面的人是怎么议论我的？又是如何议论皇室的？”

他顿了一下，眸子里显现出冷意。

“难道在父王心中，为了所谓的大计我便要承受这种屈辱，如今是我身为太子之位，父王处处阻断，甚至不惜与萧贵妃合谋残害顾皎皎，为何当初父王不坐这个太子之位？”

“放肆。”

云南王大吼出声，脸色也极为难看。

他也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了沈云祉的，当初顾皎皎中毒，能使这整座宫城的消息都无法传出，皆是云南王的意思，萧贵妃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父亲明知顾皎皎于我而言极为重要，却不惜害她性命，身为人子，我不能将父亲如何，但您日后可以看着，我会让所有的人都一一付出代价。”

提到顾皎皎，沈云祉眸子里一片猩红。

云南王微张着嘴，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么久了，他以为沈云祉会将顾皎皎渐渐淡忘，却不想，他一直在谋划着什么。

“也不瞒父王，赵蕴苎前往杜府胡闹的消息，便是我让人传出去的，如今皇上已然下旨，取消婚约，父王如此操心，不如想想，还有哪位大臣可助我行事，好让他将女儿嫁入宫中。”

沈云祉扬起嘴角时，笑中皆是讽刺之意。

云南王生气，却也知此事上他到底是暗中做了些什么，最后也未能说什么，离开了东宫。

沈云祉站在门口处，看着这偌大的宫殿，来来往往的下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计划不是为了报复，而是因为曾经对顾皎皎的许诺。

他说过，要给顾皎皎正室之位，自是不会让任何人成为太子妃，只不过，当他开始实行这个计划时，顾皎皎已经不在了。

萧婉过来时，正看到沈云祉挺拔的站在那里。

他望着远方，眸子幽深，那张好看的脸让人觉得冰疏离。

他再不是那个驰骋于草原的少年，少了阳光，少了洒脱，更多的则是心机与算计。

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是萧婉心中那个独一无二的人。

良久，萧婉才收回目光，缓步走过来。

只是在欲迈上台阶之时，沈云祉冰冷的目光投过来。

萧婉刚刚抬起的脚便立即僵住，随后就收了回去。

她站在台阶之下，看向他时，需要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