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别苑。
夏蝉正在凉亭中跟沈慕兮禀报消息。
“红豆跟绿萝这几天之内应该会收到咱们的信,想来很快就能按照您的要求安排妥当,殿下那边也回来了消息,他那边一切顺利,很快就能回来,而荣郡王府跟公主府”
不等夏蝉说完。
贺鸿来了。
“姑娘,公主府来人了,说想要请您到府上做客。”
沈慕兮一脸云淡风轻地仰首喝完手上那杯冷茶。
“走吧。”
贺鸿扯住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夏蝉。
“姑娘怎么一点都不意外自己会被‘邀请’?”
夏蝉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沈慕兮,“你以为,姑娘前几天让你往公主府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想起几天前看到沈慕兮给他的盒子里装有几条黑色成人拇指大小带有鲜艳横纹且软塌塌跟鼻涕似的虫子,贺鸿连忙捂嘴,硬是把胃里翻涌的恶心感觉咽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
公主府。
傅咏絮不耐烦地催促,“到底还要等多久?从行宫别苑过来的路有这么漫长吗?”
此时公主府里下跪的下人与大夫都被遣走。
屋里只剩下大宫女杜鹃以及几个随时等待吩咐的小丫鬟。
杜鹃耐着性子劝说,“公主,行宫别苑与公主府虽说距离不远,可是也不算很近,正常也要两刻钟,一来一回需要小半个时辰更是常事”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杜鹃的另外一边脸。
两个深浅不一的巴掌印挂在杜鹃的脸上,看上去让人心酸又无奈。
杜鹃瑟缩了一下,眼底冷光一闪而逝,最后还是做出了低眉顺目的样子。
不敢再吭半句。
四周安静得像是没有活物一般。
傅咏絮只觉得胸口位置压着一团火气。
怒极攻心,她眼前倏地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紧接着胸口一痛,她捂着胸口软软倒回床上。
直喘粗气。
跪在杜鹃身后的小丫鬟想要上前搀扶,却被杜鹃一个眼神阻止了。
傅咏絮还想责骂杜鹃,半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沈慕兮在丫鬟的带领下,进屋就看到精美的瓷瓶碎落一地。
下人个个都噤若寒蝉。
傅咏絮则唇色惨白、双手紧紧揪住衣襟仰卧在床上喘着粗气。
她面带急色,慌忙走到傅咏絮身前,“这公主是什么情况?”
傅咏絮反手扯住了沈慕兮的衣袖,“你,救本宫。”
语气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硬。
沈慕兮没有拂开她的手,而是顺着她扯她衣袖的力度坐在床边,为她号了脉。
又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针袋,取出银针在她的十个指头都扎了孔。
伴随黑红色的血液从指尖流出,傅咏絮脸上的黑紫血丝有了明显变浅的趋势。
直到指尖鲜血不再流出。
傅咏絮胸口的疼痛才得以舒缓。
恢复精神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将沈慕兮推倒在地。
“你个贱民,谁允许你坐在本宫的床边用银针扎本宫的手?”
沈慕兮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跌坐在地上的时候,地上的花瓶碎片,狠狠扎进了她的掌心。
鲜血染红了花瓶碎片,也染红了她的衣袖。
傅咏絮缓缓从床上重新坐起来,对沈慕兮的狼狈视若无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听说你的嫁妆是一枚百年延寿丹,本宫命令你,立刻送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