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月直接来找姜玲。

她过来的时候姜玲和谢青山两人在屋子里各忙各的。

谢青山研究着自己的数据，姜玲则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清月站在门口看了看屋子里的两个人，对姜玲说道：“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姜玲转头看向她，似乎对她的出现一点不意外。

她站起身走了出去，谢青山也跟着站起身。

姜玲停住脚步扭回头看向谢青山，挑眉说道：

“怎么，不相信我，怕我伤了你心中的白月光？”

谢青山恼怒地道：“你简直不可理喻，我都说了，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

“当初不还是你说你喜欢我，所以才转而嫁给我的吗？”

姜玲听了这话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了毛。

她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就是想要提醒我，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处于这样的境地，全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自己自找的。”

谢青山这一次也变得锐利了一些。

冷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难道不是吗？”

这一句话很有杀伤力，姜玲哑口无言。

她咬了咬唇，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出去了。

在她离开后，谢青山独自一人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这一瞬间，刚才所有的戒备和烦躁全部都一扫而空。

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他忍不住想起了梦中的那些场景和发生的那些事，现在联系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梦里梦到的情况有一部分都发生了。

比如说，在牛棚里哪个人生了病，哪个人闹着要离婚。

谁家的孩子在觉得没办法把父母救出去之后，便登报提出断绝关系。

等等这些琐碎的小事，几乎都发生了和他梦里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在饥寒交迫中垂死挣扎。

而是因为有了姜清月的帮助，他们能吃得饱、穿的暖，虽说依然吃不到什么肉，但起码不会挨饿。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改变，谢青山甚至不知道到底梦里的那些事是现实，还是现在是在做梦。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脸，丢开这些烦躁的事，把旁边的纸拿过来继续开始做运算了。

说起来这些纸还是姜清月找人给他们送过来的。

按照姜清月的话说：“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如果是平时想起些什么就可以随手记录下来。”

“当然，这些验算出来的公式和结果自己保存好，别让别人看到了。”

谢青山那时候忽然有一种感觉，姜清月似乎也和他做过相同的梦，知道他们将来一定会从这里出去的。

现在谢青山已经没有那么烦躁，没有刚来时那么绝望。

因为在梦里，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出去，甚至还会官复原职。

这一刻他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静下心来又再次投入到运算中。

再说牛棚外面，姜玲跟着姜清月走出来。

不能距离牛棚太远，不远处还有人盯着的。

但是两人还是可以安静说会儿话，起码周围没有人会探听。

姜清月停住脚步扭回头看向她，直言不讳地问道：

“我听说你在牛棚里和香江来的特务接头，是准备要叛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