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莫青宇固知神秘男子所说的规矩。
先前他就是用这规矩,使那擐甲士卒自断一臂,他也知道接下来肯定还会出事,因为在这个神秘男子的眼里,即使他们不说话,即使他们忍容,即使他们向这个神秘男子屈服,他也不能放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莫青宇觉其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把他杀了。”神秘男子愤怒言道,然后轻蔑地指着身后一个胖胖的长村猎猎户,那人便被擐甲士卒斩首而死,他又看向莫青宇,低声说:“你还求我放过他们吗?”
神秘男子凝视莫青宇,在他的规矩面前,他倒想看看这少年如何的刚正不阿,莫青宇抬起头来,目光沉稳,身子微微一沉:“求你放过他们。”
“把他们都杀了。”
神秘男子又是一言,剩下的那几个瑟瑟发抖的猎户,瞬间被斩下头颅,头颅撒出的鲜血与飘雪融于一起,这一幕如此令人震惊和悲惨,以至于长木村的人们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莫青宇看了看神秘男子人,想再说什么,可是他的眼睛已经不再温柔,变成了可怕的愤怒,尤其是那双又宽又黑的眼睛,让人觉得有点害怕。
神秘男子看着莫青宇的眼睛,下意识地抓住了背后的弯刀,后退了半步。
还好这时候,夏昭、宁鸿祯和长木村百姓走上前来抱住了莫青宇,宁鸿祯捂其嘴巴,夏昭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球状的东西进了莫青宇的嘴里,莫青宇顿时觉得自己的嘴腔已经感受不到味蕾的存在,那些长木村百姓则把他五花大绑抬了下去。
他们不想再听莫青宇哀求的声音了,刚才被杀的猎户,其亲人,他们皆有杀莫青宇之心,但是他们也知道莫青宇是在帮大家。
神秘男子看着被五花大绑抬走的莫青宇,觉得很可笑,可是他刚才看到的那双可怕的眼睛,使他后退了半步,竟能使他感到一丝害怕。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一个看起来如此的懦弱的人,怎么可能会他感到害怕。
神秘男子在心里嘀咕着,过了一会儿,他恢复了镇静,继续露出他那邪魅般轻笑声,接着神秘男子眼睛扫视着长木村人。
“长木村人给我听着!”
闻其言,所有长木村人皆跪在地上,他们颤抖着,不敢视其双目,他们都害怕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们以为神秘男子又要杀人了,结果神秘男子道出一言,尤让他们震惊。
“我北齐天纵皇帝,不日前围猎于石门,你们这些刁民,竟敢闯入我北齐疆土,还把我天纵皇帝掌中之物,九凤朝阳珠给窃去。”
“之前杀你们百人,只算小惩,如若不归还九凤朝阳珠,长木村人皆死。”
他们果然是北齐士卒,莫青宇的猜测并没有错,只是神秘男子所说的北齐天纵皇帝掌中的那什么珠子被窃,他不知真假,但是他说的长木村人皆死,这一定是真的。
听到神秘男子说长木村人皆死,周围的长木村人当中,立马就有几人站了出来,然后四周更多长木村人加入其中,他们纷纷指责那些毙命猎户的家人。
“你们谁要是偷了那什么珠子,把它拿出来好不好。”
“大伙的性命都在你们手中。”
“是啊是啊,你们要是拿了,现在就拿出来吧,大伙也不会怪你们的。”
这时候另一个魁梧的长木村男子站了起来,指着他周围的猎户家人。
“因为你们窃了人家一颗珠子,我阿爷没了,你们赶紧拿出来,要是不拿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又有一八岁孩童站在一中年妇人面前,他用稚嫩的小手拍打她着那人的脸。
“呜~~~,你们还我阿娘,你们还我阿娘。”
此刻,长木村已经乱哄哄一片,不少人更是对那些猎户的家人动起了手,有些人被揍得鼻青脸肿,有些人被打在地上翻滚,更有些人拿起在雪中掩埋地石子,朝他们的头颅砸了过去,一时间,呻吟声,击打声,骨折声不绝于耳。
神秘男子看着眼前这一幕,似乎那逝去的愉悦,好似又回来了。
在长木村东南方向,这里有一条河,河面上结着一层薄冰,就像给它穿上了晶莹透亮的“冬衣“一般。
而在河流的对岸,有一座山,山中密布陡峭不可攀岩的悬崖,悬崖壁缝之间,河流在它面前平静流淌甚是古怪,往上看,有一道狭长的缝隙直上云霄,它藏在云雾中,怕是有好几十丈高,看上去幽深,也不见丝毫光芒。
在那狭长的缝隙中,有一块黝黑地悬空石,石头两面撑着岩壁,而在其上,却站着两人。
这二人,皆披银甲,但此银甲却不同于北齐士卒身上的银甲,而是用玄铁锻造而成的,玄银甲,他们头戴兜鍪,一条白缨垂下,身后背着一把令人胆寒的巨剑,尤其是他们面容上那张银色面具,面具狰狞不说,表面刻有的虎纹,却是那么的栩栩动人,让人能产生一种畏惧。
这时候,右边的银面人对着左边之人问道:“将军,难道我们就要亲眼看着这个村子里的百姓都被杀?”
那人回道:“不是亲眼,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一个小小的村庄,能让北齐最为精锐的临冬军出手,看来此事非同寻常,就算你我有心相救,没有那圣人的手谕,这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
右边的银面人继续问:“将军,您可否请圣人手谕?”
那人听言,当即摇了摇头,从这里去中州皇城,能否请到圣人手谕不说,就是那迢迢千里的路程,一来一回少说半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此刻的他神情冷峻,目光深邃,一副惋惜的模样。
过了一会,他看右边那银面之人未言,他缓缓言道:“此事我会上报给圣人。”
“至于这个村子的生死,尤看天命,但是他们的命,不会白死,将来在沙场上,我会带着所有人的愤怒,用手中的剑,全部倾泻于北齐人的脑袋上,让他们的心碎成一地,连渣都不剩,让他们的子孙后代替这些无辜的人,世代跪拜。”
说完,他弓起身子,对着深邃的峡谷,纵身一跃,他轻盈地、没有声音的消失在漆黑的峡谷中,另一个银面人双目中,虽透出一丝不甘,但是他也无可奈何,就如将军所说,皇城之路,迢迢千里,他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