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娘拍手笑道:“这个奖励好,如果下面是个宝物,我是不是也能沾点光。”她说完,马上摆手道:“不成,这样你可太亏了,九州春已经占了姐姐极大的便宜,若看到便宜就占,那我成什么人,姐姐就只告诉我下面是什么就成。”
孙滢知道:“这山我已经命人买了下来。明日就可以安排匠人来开采,采了石头刚好在半山腰建筑庙宇。”
孙滢说干就干,下了山就命管事安排明日的凿石事宜。
王五娘立刻得意起来,向众人显摆道:“看我姐姐对我多好,又看向陆家的几个姑娘道:“姐姐就是性格看着有些冷,但她这个却是个少有的热心肠,但凡你对她有一分好,她必定会还十分,就算你对她不好,只要她能帮忙,也会伸出援助之手,所以一定要劝那些想干坏事的人,要掂量一下。”
一席话说得众人纷纷应“是”。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也不假,上山大部分人只用了半个时辰,下山却整整走了一个时辰。
路过卖风筝的位置,守着两个小道僮,见到她们行了一个礼,说道:“我家主子说了,不知哪位施主放的太阳,让他给拾到了,请随我去主人那里拿吧。”
朝霞郡主奇怪地看了那小道童一眼,道:“你们的主子是哪位?”
小道童撇了撇嘴,道:“郡主怎么连一尘和明净也不认得了,昨儿您到王爷那还是咱俩给你开的门,沏的茶。”
朝霞郡主咬了咬唇道:“你们俩可以回去了,那风筝就是本郡主的,等下回了王府,本郡主亲自向王叔讨要。”
一尘憨厚一些,不由有些着急,挠着头道:“小童明明看到是孙四夫人选了日头。”
朝霞郡主的臭脾气也上来了,“本郡主跟师父换了,不行吗。”
“那好吧。”两个小道童说着,自己爬上了马画,乖乖地走了。
朝霞郡主却放着自己的马不骑,挤上了孙滢的马车,哀求道:“好师父,徒儿知道你不怎么待见王叔,但是我刚才说了那风筝是我的,回去后王叔肯定要揍我。您得帮帮我。”
孙滢笑看了朝霞郡主一眼,“你也说了,我不待见他,我可不想上赶着让他找我麻烦,况且一个风筝五十文我们将它剪断就表示不要了,麻烦王爷让人烧了吧。”
朝霞郡主苦笑道:“师你啊师父,若王叔真这么好说话,我也不会这么头疼了。王叔会说‘那是你的东西和本王王有什么干系?就凭你也想命令本王做什么?’回头再治咱们一个‘不敬’的罪名可就不好了。”
孙滢等的就是这句话,“为师想到办法了,你就说我说的,将那风筝转交给你弟弟周正。”说完她看了朝霞郡主一眼道:“说起来,我每次去王府,还没给你这位弟弟带过礼物呢,今天就拿风筝凑个数吧。”
朝霞郡主笑道:“巧了,你想送弟弟礼物就早说,他的生日快要到了,三月初八就是他的生辰。往年就太妃一个人送他礼物,怪可怜的,要不你也送些给他。”
朝霞郡主皱眉道“:“他可讨人嫌了,前几年,做错了事,我训他一句,都要哭半天,这几年更狠,连个正眼都不瞧我一下,要不然我也不会教训他。”
她这是在解释为什么和周正闹别扭,孙滢道:“男孩子,打一下没什么,注意别伤到了。”
朝霞郡主道:“其实弟弟挺可怜的,他被王叔抱回来的时候身上满是蝇子,飞来飞去。我好几年不敢到他跟前。不过王叔对他很好,不仅吩咐人找了四个乳母,还亲自他读书认字、功夫。”
孙滢听到前面几乎落下泪来,但又怕朝霞郡主察觉,强笑道:“他和王爷的情分挺深的。”
朝霞郡主道:“他就听王爷一个人的话,你送他风筝,他不定领情,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喜欢。”
孙滢道:“不喜欢就算了吧,他是你弟弟,你是我徒弟,既然遇上了他的生日,那我就准备一份礼物送给他好了。他可喜欢读书?”
朝霞郡主摇头。
“练武?”
朝霞郡主再次摇头。
“那他喜欢什么?像他那么大的孩子应该喜欢很多东西吧?”
朝霞郡主仍旧摇头,“他就喜欢蹴鞠,可惜年纪太小了,王叔不喜欢他跟着跑,怕他被撞伤了。”
孙滢笑道:“我们孙氏学堂有不少和少公子一样,爱蹴鞠的孩子,他若喜欢可以去那里玩。他若是想读书的话,也可以在那里读,有几位先生教的都不错。”
朝霞郡主点头道:“那我问问太妃和王叔的意思。”
孙滢不由一阵心虚,但她马上点了点头,道:“是应该先问问太妃和王爷的意思。”说完才松开紧握着衣角的手,才发现手心里一片濡湿。
朝霞郡主根本没有发觉孙滢的紧张,她扬声喊车夫停了下来,利落地跳下马车,改为骑马,已经进城了。
孙滢一行很快到了陆府,几个姑娘下马车时才开始嚷道:“大腿疼。”
孙滢倒没感觉,因为她之前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山少说一天也要爬个五六遭都是家常便饭。
回到藕香院,孙滢便交待了鲁婆子,“明日去孙氏学堂一回,让卢先生挑出一些人蹴鞠,优异者赏白银一百两!”
鲁婆子喜孜孜在应下了,她现在不仅在二门上传话,偶尔还帮孙夫人做些别的,夫人要对她委以重任了!
守在家里的茯苓回禀道:“西厢有位客人,说是从福建回来的。”
孙滢点了点头,便往西厢的厅堂里走。
茯苓回道:“沈三公子将他送来就走了,他说你认识,奴婢命婆子给这位小公子洗了澡,换了衣裳,吃了东西……”
孙滢点头道:“你做得很好。”说着进了西厢的厅堂。
桌前正坐着个又黑又瘦的孩子,正抱着个点心盒子,抓了点心往嘴里塞。
看到孙滢,他警惕地往后面缩了缩,双手抱头,哆哆嗦嗦地道:“不要打奴婢,是那个姐姐说可以吃的,奴婢才吃的。”
他的脖子上随处可见的是伤痕,可见在李夫人的娘家,待遇并不好,很有可能受到了虐待。
“我不打你,你吃你的,不要紧,我请你吃,但这些不能吃的太多,不好消化,我们等会还要吃饭。”
“走,我带你去吃饭。”
孩子将信将疑,但还是跟在孙滢后面去了,可见是饿怕了,食物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