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谋士捻着胡须,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
魏军阵中更是骚动不已。
大将军徐方策马来到司马逸身侧,附耳低语。
司马逸脸色阴晴不定,眼中惊疑之色越来越浓。
“李敬来了?”
司马逸心中翻江倒海:“为何朕毫不知情?难道唐军想独吞战果?还是……这又是楚宁的诡计?”
楚宁将司马逸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笑。
他趁势继续施压:“不说话?看来你是自己知道理亏,哼,如此奸计,朕岂会上当?”
司马逸强自镇定,挤出一丝冷笑:“楚宁,你休要血口喷人!朕与李敬盟约在先,岂会行此卑鄙之事?”
“是吗?”
楚宁轻抚马鬃,语气悠然:“那为何李敬八万大军已昼夜兼程赶来?司马逸,你这盟友连这都没有告诉你吗?”
司马逸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他确实没有收到李敬的任何消息,但楚宁言之凿凿,又不像空穴来风。
若是李敬真率军前来却不通知他,那其中必有蹊跷。
“有本事,你就下令攻城!”
楚宁突然提高声调,右手一挥:“朕倒要看看,你这八门金锁阵能否攻下历城!”
说完,他调转马头,在众将簇拥下缓缓退回城中。
城墙上弓箭手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城下数万楚军则摆出防御阵型,盾牌如墙,长枪如林。
司马逸眼睁睁看着楚宁离去,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继续叫阵?楚军显然不会出战。
下令攻城?没有十足把握。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李敬的动向。
“撤!”司马逸咬牙下令:“先回大营!”
魏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脚印和扬起的尘土。
回到历城帅帐,马晁终于忍不住了:“陛下,李敬真的来此地了?”
楚宁解下佩剑,哈哈大笑:“那不过是朕骗司马逸的,这你也信?”
马晁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拍案叫绝:“妙啊!陛下这一招离间计,定让司马逸那老儿寝食难安!”
韩兴也露出钦佩之色:“司马逸生性多疑,经此一事,必定会派人质问李敬。”
“魏唐联盟,从此互生嫌隙矣。”
荀虞为楚宁斟上一杯茶,笑道:“老臣观司马逸方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必心中已起猜疑。”
“陛下此计,不费一兵一卒,却胜过千军万马。”
楚宁接过茶盏,眼中精光闪烁:“司马逸想用激将法引我出战,朕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接下来,就看他与李敬狗咬狗了。”
正说话间,亲兵来报:“陛下,贾大人求见。”
听闻贾羽前来,楚宁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眼前一亮:
“宣贾大人进来!”
帐帘掀起,一位青衫文士缓步而入。
他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正是楚宁麾下堪称第一毒士的贾羽。
“陛下!”
贾羽拱手行礼:“你出发之后,微臣便接到锦衣卫秘宝,得知那魏军训练了一套阵法!”
“这段时间,臣已窥得此阵法七八。”
楚宁大喜:“贾大人速速道来!“
贾羽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在案几上铺开。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各种阵型变化,旁边还有小字注解。
“臣连日观察阵法,发现此阵以八卦为基,八门轮转。”
贾羽指着图纸解释道:“但万变不离其宗,其生门必在东北,死门必在西南,只是……”
“只是什么?”楚宁追问。
贾羽眉头微皱:“只是司马逸似乎改良了阵法,在死门处暗藏了一支奇兵,若我军从生门入,必被其前后夹击。”
楚宁沉思片刻,忽然拍案:“有了!既然生门有诈,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