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背上再中一刀,刀锋虽然没能砍开重甲,却也撞得他踉跄倒地,口中再次呕出一口鲜血。
身边最后一个亲卫扑了上来,用身体护住了自家主将,瞬间被三柄长矛洞穿。
武松虎吼一声,想要奋力起身,可那一口气力怎么也续不上。
又一个女真猛安杀到,血淋淋的狼牙棒兜头就砸。
“砰!”
一声枪响,女真猛安整个人猛地向后仰去,铁盔飞起,露出缺了半个的脑袋。
张万来打完最后一发子弹,早已上好的刺刀紧跟着前刺,捅穿了面前的敌人。
“杀!”
十来个火器营士兵同声怒吼,按照平时的训练组成一个小小的攻击阵型,紧紧跟在张万来身后。
武一式步枪加上刺刀,长度超过一点五米,足够当成短矛使用。
对面兵器刺来,张万来向旁边一拨,紧跟着一刺。
合金钢锻造的刺刀锋利无比,毫无阻碍的刺穿了对面的皮甲。
入体后张万来再猛地一拧枪柄,对面的敌人瞬间就没了力气,软软的瘫倒在地。
身后的战友冲了上去,张万来一弯腰抓住武松的一只腿,掉头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重组阵列!重组阵列!”
周围武家军开始聚拢,却有更多的金兵冲了上来。
为同袍争取时间的火器营士兵只剩下了四个。
武松胸口剧烈起伏,虽然大口大口喘着气,却仍然聚不起半点力气。
危急时刻,一声如炸雷般的怒吼响起。
“二郎勿怕!哥哥来了!”
身高两米有余的鲁智深挥舞禅杖,身上的重甲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三个金兵意图阻拦,刺出的长矛只一碰撞就齐齐折断,紧跟着人也被扫上了半空。
左、中两军会合,终于重组了阵型,金军向前的势头暂时被顶住了。
战场东面。
方七佛一马当先,率先撞入一千女真骑兵群中。
长柄大刀横扫,当面之敌纷纷落马。
金军减速了。
长柄折断,方七佛松手,拔刀再战。
三百部下冲到,被绳索捆成人马一体的他们没有畏惧、不会坠马,人人只顾杀敌。
郑子英上身挺得笔直,人在颠簸的战马上左摇右摆,却不耽误他一手一刀疯狂挥舞。
砍死一个,又砍死一个,战马猛地向前栽倒。
一柄狼牙棒砸来,这个曾经的漕帮汉子根本没有察觉,连疼都来不及就是眼前一黑。
战马翻滚,将他死死压在地上,千骑践踏而过。
这三百人终究不是正经骑兵,马上厮杀不是强项,只能凭着一腔血勇拼命。
方七佛很清楚这点,纵马直杀敌军大旗。
每一支部队都有大旗,这是混乱战场上唯一的标志,所有士兵的指路明灯和心灵寄托。
金军骑兵还在前进,根本没有心思和眼前的敌人纠缠。
他们很清楚这伙人就是决死断后的,不能让他们得逞。
“加速!加速!不要恋战!”
明显感觉到队伍慢下来的女真猛安焦急的大吼,身边亲卫将随身牛角号都快吹冒烟了。
方七佛原本已经盯上了他,却又临时改了目标。
自己最大的目的不是杀敌,甚至不是斩将夺旗,而是要拖住眼前这股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