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谛听想起十殿阎王那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架势，有点打怵：“我这还散步呢……”

“散步？呵，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反正你在地府，那玩意儿也没用，要不我帮你骟了？也让你性子更温顺些？”地藏王菩萨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身为菩萨坐骑，我自当步步跟随菩萨！”谛听两股战战俯首在地，讨好地看着地藏王菩萨。

“哼。”地藏王菩萨冷哼一声，一抬眸便瞧见一个童子在四处张望。

“那是后土娘娘的小童。”谛听认出那童子小声对地藏王菩萨说：“他在干什么呢？”

地藏王菩萨闻声也有些好奇，开口唤小童过来问询。

“菩萨。”仙童双手合十行礼过后才开口说：“我家娘娘今日在地府宴请悟灵仙子，这会儿瞧着仙子还没到，特派我来找找。”

“……”地藏王菩萨眨了眨眼睛，脑子里浮现了两个字。

完喽。

与此同时，顔悟灵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变换了一个场景。

黑？

好像又不是。

更像是接近一种虚无。

“地藏王菩萨？”顔悟灵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往前走着：“你还在吗？谛听？你在吗？”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连自己的回声都没有。

只是她感觉得到四周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

阴森森的，带着一股子冷意。

好冷。

顔悟灵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越发觉得怪异。

她身着火舞霓裳，非万年寒冰不能伤她，可如今连她都觉得冷的厉害，难道这里有什么比万年寒冰还要更加至阴至寒的东西？

低下头，顔悟灵看向自己。

不对，如果这里是黑暗一片，那为什么她能看得见自己？

难不成，是她自己在发光？

“这到底是哪里啊？”

顔悟灵环顾四周，越往前走越觉得心慌，可留在原地，那无处不在的视线又实在渗人。

周遭隐隐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接近，股股别样的阴气也在蔓延。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行，她得跑！

不管这是在哪里，她都要先离开才行。

打定主意，顔悟灵施展起了缩地成寸，可无论她怎么跑，都像是在原地转圈圈，周围那漫无边际的虚无让她辩不准方向，找不准头绪。

她身上笼罩着的那层淡淡的佛光不仅隔绝了周围，也好像将她困在了此处。

这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事情，顔悟灵眉头紧锁，一遍遍在心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远远看着顔悟灵的背影，那虚无之中似有无数道声音隐藏在那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好香啊……好香啊……”

“这么多年了，都没有闻过这么新鲜的香味。”

“她身上有地藏王的佛光，咱们近不了她的身，怎么办？”

“跟着她，缠着她，总有机会。”

“好香啊……”

成千上万的鬼祟围绕在顔悟灵的四周，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