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柱沉默了,他养了女儿十六年,她什么性子他不知道吗?这就是个霸道至极的主,记得小时候他抱着她出去玩儿,看到邻居家孩子好玩,逗了两句,她直接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那时候他还以为她无意的,后来才知道她就是有意的,叫他逗别的孩子,叫他喜欢别的孩子。
陆二柱想通这事,虽然心里惋惜,但没有勉强。
主要真怕两个人最后变成仇人,虽然自家丫头有能力,善使毒,但是陈璟身手很厉害,女儿和他斗起来,指不定最后吃亏。
“行,这是你的事,你一向主意大,如果你坚持和他分开,那就分开吧。”
陆嘉宁听了陆二柱的话,立刻笑着讨好陆二柱:“爹,你放心,以后我一定给你挑一个长得俊又听话的女婿,到时候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
陆嘉宁话未说完,门外响起脚步声,陆嘉宁停住说话声,回头望过去,看到陈璟领着一个清俊疏冷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人初看有些眼熟,再看又不认识。
不过不可否认,陆嘉宁第一眼便看出这人不是寻常人,此人举手投足自带一身贵气,他是太子手下亲信?
陆嘉宁正想着,陈璟开口了:“嘉宁,这是……”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没提太子,而是说道:“这是萧公子身边的手下亲信梁浔兄弟。”
陆嘉宁听到萧公子就知道是废太子萧夜领,至于梁浔。
她一下子想到前世自戕于宫门前的人中,似乎就有这么一个人,好像叫梁浔。
陆嘉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梁浔。
陈璟忽地想到她刚才说的另找一个长得帅又听话的女婿,梁浔确实长得俊,至于听不听话,他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心里难受是真的。
其实他也长得很俊,也可以很听话,只是嘉宁非说他们两个人观念不一样。
陈璟还没有理清头绪,梁浔就找到他,提出要见陆嘉宁一面。
陈璟只好带他来见陆嘉宁,谁知好巧不巧听到陆嘉宁和陆二柱说的话,他的心里不好受。
陈璟想着望向陆嘉宁继续说道:“梁兄弟想和你说说去西北凉州的事。”
陈璟话落,陆二柱先惊讶的开了口中:“什么,去西北凉州,这怎么行?”
这里是益州,属于大梁东南方向,西北离这里足有三四千里,他们前往凉州,快马一个月都未必赶得到。
陆二柱越想越觉得不可行,使劲摇头:“不行,不行,宁宁不去凉州,这事我不同意。”
梁浔望向陆二柱正欲说话,陆嘉宁先出声了:“爹,这事稍后我再和你说,你让我先和这位梁公子说几句话。”
陆嘉宁总觉得梁浔不仅仅是太子身边的亲信,他应该还有另外的身份。
因为他身上的气质,绝不像一个普通的侍卫。
正厅里,陆二柱听到陆嘉宁的话,有些担心,怕女儿真的跟梁浔前往西北凉州,他忍不住嘀咕。
“宁宁,凉州离我们这边特别远,骑马最少也要一个多月,你还是不要去了,谁知道那边什么情况,你去的话,爹会担心的。”
陆二柱是真担心,凉州靠近北昌国,那些野蛮子动不动就攻打凉州边境,那边太危险了,他不想女儿去。
“爹,没事,我还没有决定去呢,你能让我和这位梁公子谈谈吗?”
梁浔听到陆嘉宁的话,张嘴便要说话。
陆嘉宁冷眸瞪向他,他立刻住了嘴,不过心里却感叹,这女人不但医术高,感知还很敏捷。
陆嘉宁又掉头哄陆二柱:“爹,这事我待会儿和你说。”
“好吧。”
陆二柱不情不愿的往外走。
陈璟没走,他不想让梁浔和陆嘉宁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
好在陆嘉宁也没有撵他,她望向梁浔说道:“梁公子坐下说话。”
梁浔出声:“我是萧公子身边的护卫队长,你可以叫我梁护卫。”
陆嘉宁点头:“梁护卫请坐。”
梁浔点了一下头,转身优雅的坐到一边,陆嘉宁看着他的举动,再次肯定了他的身份,他绝不仅仅是废太子身边的护卫队长,肯定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很可能是此次废太子谋逆案中牵连官员家属,眼下在废太子身边做事的。
陆嘉宁只作不知,望着梁浔说道:“萧公子的情况很不好吗?”
梁浔点头:“对,很不好,我想请你立刻动身前往西北凉州,你放心,不管你能不能替萧公子解毒,我们都不会为难你。”
“若是你替萧公子解了毒,你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们能办到的,肯定满足你。”
虽然萧夜翎被废了身份,但私下还是有些人脉的,当然钱财也有。
陆嘉宁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可以跟你们前往凉州一趟,不过我打算举家搬迁到凉州,若是有幸替萧公子解了毒,希望日后我遇到麻烦,你们可以帮我解决掉。”
这个梁浔一口答应了:“好,这个我就可以答应你,若是你能替萧公子解了毒,你不仅仅是萧公子的恩人,也是我,以及我身边人的恩人,日后我们定罩住你。”
一侧陈璟忍不住出声:“我在西北还是有些根基的,不需要你们保护,我可以保护嘉宁。”
陆嘉宁和梁浔齐齐掉头望向陈璟。
梁浔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陆嘉宁是陈璟的媳妇,她跟陈璟一起前往凉州的话,陈璟就可以护着她,她为什么寻求他们的保护呢。
梁浔掉头望向陆嘉宁:“你不是陈璟媳妇吗?他是西北裴家军四品先锋小将军,此次回西北的话,可以重回军队,那样的话,你就是将军夫人,没人敢随便欺负你的。”
陈璟听到梁浔的话,眼睛攸的一下亮了,他盯着陆嘉宁。
陆嘉宁神情淡淡的开口:“我和他是假成亲,因为娶我的人成亲当日毁婚,我和他假成亲,只为了暂时躲开流言蛮语,我带我爹和家人前往西北,也是为了避开这事。”
“等我们到了西北,就没人知道我曾被人毁婚的事,也就不存在什么流言蛮语的,我和他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