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人一起走出了台球室。
时愿崴伤的脚踝走路不便,伸出一只手死死抓着江淮之的衣袖,柔弱不堪,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下去的弱柳。
现在人很多,江淮之只看了时愿一眼,没有甩开。
姜梨看到她的动作,冷嗤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一个人进了电梯,把那两个人甩在后面。
谢铭已经提前把车开了出来停在路边,姜梨坐上了后排座,特意等到那两个人下来,才“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声音震天响,吓得前面的谢铭身体一抖,有些不明所以。当他往外面看过去,看到江淮之旁边还跟着一个拖油瓶时,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
我的天呢,他家大少爷这是要闹哪样啊???
刚刚在上面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这会开后排门的动作倒是挺快,跟一阵风似的。
姜梨冷眼瞧她:“下去!”
反正这里没有别人,她怎么对时愿甩脸子都不会有人看到,不会被人说牙尖嘴利、仗势欺人。
时愿被她这一句整得身体一颤,当即就红着眼去看江淮之。
刚刚她是为了不被人诟病才强忍着恶心给了她一点好脸色,她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你是客,我是主。副驾驶留给你了你没看见啊?我一没骂你二没吼你,你装你妈呢?”姜梨觉得不够爽,又用舒羽那天骂过她的话补了一刀:“哦,对不起,我忘记你妈死了。”
时愿被她的话刺到,想也不想的就开口:“大家都没有妈,姜二小姐何必用这个来踩我?”
“我妈是沈夫人,她还活得好好的呢。”姜梨乐了,手肘懒散的撑在扶手上,“我可不在你说的大家里,那你是在说谁呢?江淮之?”
时愿脸一白,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好一个颠倒黑白的姜梨!
“阿野,我……”
江淮之打断她,帮她开了副驾驶的门:“行了,我妹妹年纪比较小,上车吧。”
时愿没办法再说什么,顺着江淮之递来的这个台阶,万般不情愿的坐上了副驾驶。
秋水湾离这边挺近的,半个小时的车程,江淮之没说,谢铭就先送他们回秋水湾。
不过现在还处于晚高峰,有些堵。
可能是姜梨这几天精神压力太大,刚刚又哭过一场,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长得白,眼尾和上眼皮红的很明显,她哭了。也看得出来她上来以后情绪有点不对劲,挥舞着爪子,逮着人就抓。
刚刚陆七跟他说了,听到叶辞跟她吵了一架,听着挺严重的,就是因为这个哭。
至于前文,陆七并没有听到。
江淮之的眼神深了一分,姜梨不会因为跟朋友吵架就要掉眼泪,就算被叶辞吼了也不至于哭成这样。
她只会打回去。
两个人到底说什么了?能吵成这样?
一路上车内都安静的很,时愿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不动声色的观察后排的两个人在做什么。
时愿以为姜梨会这么好心的主动让她跟他们一起回家是想当着她的面勾引江淮之,然而除了刚刚牙尖嘴利的骂了她几句,姜梨真的一直都在睡觉,甚至她还把扶手放了下来,将两个人隔开。
倒是江淮之,一直贪恋的盯着她看,眼神就没从姜梨身上移开过。
时愿移开视线,手抓着安全带,越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