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酒吧街的后巷,刚刚下完雨,雨水没有将肮脏的地板清洗干净,反而变得更加浑浊。
水洼折射着不远处的酒吧霓虹灯,热闹被留在前方。
黑铁生锈的防火楼梯往下滴水,大片疯狂的色彩强烈的涂鸦涂满巷子两面墙。
地面上被随意堆放垃圾,垃圾堆里散发一股食物发酵的酸臭味。
还有散落在角落处的医疗用品,经过雨水冲刷,又可以被附近的“病人”继续使用。
男人脸部着地,躺在垃圾堆里一动不动。
三分钟前,三个黑帮成员将路过的男人暴揍一顿,抢走了身上所有钞票,将死狗一样的男人扔在了垃圾堆里。
男人腹部被捅了一刀,鲜血沿着伤口流淌到湿溜溜,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流到一凹陷处,鲜血慢慢填满凹陷。
三只灰色毛发的老鼠从垃圾堆里钻出来,鼻头动了动,沿着空气中的血气,聚集在男人身上。
泛着红光,豆子大小的眼睛闪烁着冰冷嗜血的光芒。
它们吱吱叫着,红色的眼睛打量着脚下的大型“食物”。
其中一只老鼠嗅着气味,张嘴咬在男人手上。
剧痛让男人身体痉挛抖动,从昏厥中醒来,他用力甩开咬着他手的老鼠。
“酸萝卜别吃!”
“吱吱吱”
三只老鼠四散而逃。
克里森是一名埃利斯家族企业的普通员工。
埃利斯家族管控着整个纽菲特的生意,大到高科技产业,小到手上的一块打火机,都出自埃利斯家族企业。
能够在世界财富排行榜前十名的家族企业上班,听起来很有前途。
实际上克里森作为一个普通底层文职员工,什么都不是。
今天一大早收到了主管的辞退声明。
埃利斯企业会给辞退的员工高昂的补偿金,可是他一张绿钞都没有收到,就被高大的保安赶出去。
提前回家,结果看到了多年的女友和兄弟盖尔在滚床单。
克里森没有说话,默默关上门,用八十刀乐买了一箱酒坐在公园喝到了大晚上。
纽菲特区该死的起伏不定的物价,资本家看到都绕路走。
算了吧…
克里森懒得追究是不是又被人坑了。
今天的他,只想用酒精麻醉快要疯掉的神经。
至于那位背叛了他的女友。
克里森叹气。
他的性格沉闷,没有他兄弟讨女人欢心。
显然,上帝在今天将克里森遗忘,幸运女神没有眷顾他。
喝醉酒的克里森磕磕绊绊走到了黑帮混迹的地盘,被人揍了一顿,捅了一刀。
最后的一百三十二刀乐也被他们抢走。
克里森在昏迷前还听到,他们在看见钱包里的一百三十二块,还对地上的他吐了一口痰。
“真是一个穷鬼!三十二岁连两百刀乐都没有!纽菲特就是有你这种混吃等死的蛀虫才会完蛋!”
“瞧他这副模样,一看就是中年失业的无能废物,在床上也没办法满足他的女朋友吧哈哈哈。”
他们看到钱包上的合照,对地上一动不动的克里森嘲讽。
回忆回到现在,清醒过来的克里森捂着肚子的伤口,自嘲一声。
“熟悉熟悉这里也好。”
没有工作的他,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以后只能做个流浪汉为生。
熟悉一下未来生活环境也不错。
他无力地靠在垃圾堆里,腥臭的液体沿着破损的垃圾袋流在他的身上。
一股藏了几十年的郁气始终在他心口处无法消散。
他对他那见鬼的狗屎生活充满了怨气。
克里森恨私吞了补偿金的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