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宋知安不仅丢失了所有头衔,甚至未来也与任何形式的名誉无缘。
从今往后就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罢了。
无论怎样思索都无法找到答案,只觉得人生仿佛就此画上了句号。
短短一年间,他从万人拥戴的青年将军沦为了如今一贫如洗的状态。
即便内心满是不解和苦楚,周围人们的冷眼与嘲讽仍如同针扎般刺痛着他,使他唯有选择逃离这尴尬境地,就像黑暗角落里的老鼠一般。
然而逃往何方都是嘲笑之声相随。
“滚!统统给本将军让路!没有我,你们怎么可能过上这样安稳的日子!”
另一边,谢砚敏与周辰泽正坐在马车内观看这幕闹剧,面上并无波动。
谢砚敏垂下窗帘:“让他这般活着就是最严厉的惩罚,一辈子沉浸在懊恼和痛苦中。”
握住对方手心,周辰泽目光温和地回应道,此时此刻他已脱去了平日那张冷漠面具。
次日清晨。
车辆早早地等候在将军府门外。
周辰泽从车内走出,步入大门,刚经过照壁,便瞧见谢砚敏和谢宇正从主院中走出。
他立刻加快步伐向他们走去。
谢宇也快步上前迎接。
“不知殿下身体恢复如何?”
“已经好多了,感谢岳父关心。”
随后而至的谢砚敏站在周辰泽面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总想跟自己父亲套近乎。
周辰泽只是微笑着,没作声。
你讲你的,我喊我的,互不影响。
这一切都被谢宇看在眼里。
女儿的话语听起来像是责怪,但眼神里却没有任何锋芒。
而殿下只是笑,似乎还乐在其中。
他心领神会地笑了。
“殿下,听砚敏说你们要外出办事,请务必注意安全,尽快回来。”
周辰泽点头,“本王会照顾好砚敏,一周内一定返回京城,请大人安心。”
“好。”
几人朝门外走去。
知夏和秋池将手中携带的行李一股脑塞进了后面的车上。
谢砚敏与周辰泽则登上了前头的马车。
坐在旁边的谢砚敏撩开车帘,望向远处的谢宇。
那目光里承载的情意无需言语,是父亲对她深厚的爱。
一瞬间,心中竟有些酸楚。
“爹,我们出发了。”
她的声音带有一丝颤抖。
“路上小心,记得早点回家。”
谢宇再次叮嘱。
“知道了,回去吧。”
谢砚敏点点头,挥了挥手。
等到马车行进一段距离之后,她才慢慢拉下了车帘。
转身那一刻,发现眼前的男人正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二人四目相对。
周辰泽轻拍了一下身边,并伸出手来,“坐到这儿来,别隔那么远。”
“不。”
“需要我帮忙吗?”
谢砚敏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然后还是依言挪动身躯,坐在了他身旁。
周辰泽握住了她的小手,轻轻把玩。
先是十指交缠,再将其攥成拳头状,完全包裹在自己掌心。
心里赞叹这手真是既柔软又小巧。
“王爷,我为锦儿做了几身衣服,已经让侍女装进行李里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顺手做的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