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眼神流连在他的面容之上。
两人真的很像,但是却处处都透着不一样,槐序万万不会如此吊人,甚至眼底之中赤裸裸的勾引也会极力的克制。而这个人,明显就是清醒地撩拨,刻意地勾引。
她狠狠地推了一把他的胸膛,随即站正后才十分不屑地说道:“元君这番勾引人的手段,等日后落寞了来我妖域嫣合斋,必会讨得达官显贵高兴。”说完,她又嫌恶地开始警告道,“你听着,老子不管你到底有没有喝下那杯茶,今后若是你还如今日这般顶着这张脸没个正形,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扭身离开。
盛槐坐在长椅上,默默地看着那落了一地的金黄,他的嘴角开始微微扬起:“嬴儿,你若是真的不肯放过我,也就好了。”
长夏四下闲走,看着这天界中人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在天上可真是好啊,每天就是监视着下界的人是否看守好结界,封印里面的东西有没有跑出来,办事拖沓。不过,这心思还真是深,自己在天界杀了元川昙,就被天君一句本来就是妖界的人给压了下去。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变沉了天君手中的一把剑。
不过她无所谓,左右她都是要杀了元川昙的。
或许这便是灵力回来了之后的底气。
她一想这些事情,刚刚发生的一切仿若烟云。
这时,一声苍老的声音悄然响起:“是小咪回来了么?”
长夏四下看去,并无任何人影,除了身边的一汪荷花池:“何人在说话?”
一道仙影在云雾之中出现,着一身墨绿绣着繁琐的花纹,白发苍苍,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出现。他手撑着拐杖,看到眼前的长夏时,面上的皮肉顿时堆积在一起,沟沟壑壑的岁月之痕在他面上留出一份安心的慈祥。
“还真是,多年不见,也是长成大姑娘喽。”
长夏从未对长辈寒暄过,如今听了却也不知道作何回答:“您是”
“你不记得老龟了?”
瑰?
她心底咯噔一下,接着问道:“你是乌瑰?”
老者笑眯眯地点点头。
长夏一笑,伸出手来直接扯了扯他垂下额角的长辫:“这就是你的真身,你还真是龟仙?”
老者虽是不解,但对于眼前的女子扯弄着自己的须发还是有些嗔怪:“哎哎哎,别扯了,再扯就掉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这么多年?你在说什么呢?我把你送回来不过月余,哪有你说的这么”等等,长夏看着眼前的老者,身上的灵息不是乌瑰的灵息。
他不是乌瑰,而是乌龟?
她话还没说完就赶紧放下手,撤步,抱拳道:“前辈抱歉,小辈将您认成了另一位朋友,唐突冒犯了您,还请您原谅。”
这样说的话,这只龟仙还是天界的人。
龟仙一愣,然后在睁大自己的眼睛费力地看清楚眼前的人:“没看错啊,你走了已经有三百年了,这三百年里,你过得如何?找到那个人了么?”
长夏下意识地说道:“这位仙君,您认错人了。”
龟仙一愣,开始慢慢地围着长夏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还说着:“我老龟虽说这年纪有点大,但是这记忆力可还好着呢。”
说着,他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没错,直接抬手将手中的拐杖在地面上敲了敲。
地面荡漾起一片波光,伴随着那道波光,长夏的真身缓缓出现。
“我就说没看错吧,你难道不记得老龟我了?”
听到他再次询问,长夏看着四下无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没个目击者,到时候她是真的百口莫辩了:“这位老前辈,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我是妖界的人,来这里参加宴会。”
老龟笑了笑:“你素来讨厌这种天界的宴会,这一次可是又无聊了?想不想回去看看?”
得,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他是啥也没听进去。
她最终只得跟着老龟进入到一间宅院之中。
这天界还真是稀奇的东西遍地都是,这天阙楼阁层层叠障,奢华仙气。这一间朴素的庭院倒有一番风味。
不过,这里的一切都好熟悉,好眼熟。
长夏愣愣地看着庭院之中盎然盛开的山茶树,还有树下一方闲置的桌案,那些亭阁之中飘散着的飘纱,一切都是那么眼熟。
好像长廊之下很快就会响起急促欢快的脚步声,以及清脆悦耳的声音喊着:“小仙君,小仙君。”
可是等到她猛地扭身看去时,那奔跑着的身影连同声音一同随风消散。
桌案前应该有人在写着东西才对
等等,那个梦!
她每晚做的那个梦!
长夏顿住脚步,问道:“这是哪儿?”
老龟停下来看着她:“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啊。”
“以前?”
不,不对,她怎么可能会在天界生活过,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是妖都,是军营,是战场。不是这里。
“怎么可能?”
老龟探头观察出了她眼底的几分慌乱失措:“你怎么了?”
长夏的思绪被拉回更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