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夕听着她这话,也十分赞同的点头,“我凭着本事要回来的东西,自然是不会白白便宜了旁人。
先叫人抬去库里,就算以后留着打赏下人也是不错的。”
“是,奴婢这就叫人去。”
这一次,夏荷应得极快,转身往出走时,险些直接撞在陆祁安身上。
“少……少爷。”
许是因着惊吓,脸色微微发白,忙后退了两步行礼。
长庚有些责备的开口,“怎么毛毛躁躁的,险些撞着我家少爷。”
夏荷不敢真和几人反驳,只能小声嘟囔,“我……我就是没看见,再说了少爷进来怎么也没个声音,怪吓人的。”
“不用听长庚的,忙你的去吧。”
得了陆祁安的话,如蒙大赦一般,忙整个人跳了起来,满脸高兴的看着他应了一声,高高兴兴的重新往出跑去。
“瞧她的性子,倒是始终长不大一般。”
到底是自幼就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丫鬟,楚南夕瞧着她除了宠溺之外,倒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就算是今个儿撞着了陆祁安,口头上训斥两句也就罢了,更何况如今还没撞到。
“方才听着你们说什么留着赏人?”陆祁安瞥了一眼那两个箱子,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倒也没什么,只是柳氏那头方才派人给我抬了两箱东西,算是补我的归宁礼了。”
看着她满脸的笑容,陆祁安倒是被她弄得越发糊涂起来,“依着柳氏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主动给你补什么归宁礼。”
话罢,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深究起来。
不过,其中倒也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这功夫恰巧夏荷回来,见楚南夕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这才帮衬着回道:“今个儿奴婢出去恰巧碰见世子妃归宁,瞧着那小厮一箱箱的合力往马车上抬东西,细问之下才知道,那些是老夫人给世子妃准备的归宁礼。”
“夫人总不能是去找柳氏讨要回来的吧?”
他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若我说是,夫君可是会生气?”
“自然不会。”陆祁安眉眼含笑的看着她,不论她想做什么,他觉着自己大概是都会同意的吧!
况且,柳氏是侯府的主母,这府里少夫人的归宁礼本就是她应该准备的东西,眼下虽是耽搁了些日子在去讨要,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只会关心夫人有没有吃亏,又岂会为着不想干的人同我夫人置气。”
孰轻孰重,孰远孰近他还是分得清的。
楚南夕耳廓微微发红,忍不住娇羞的垂下头,“夫君能这样想就好。”
“你我夫妻本就是一体,哪还用的着这般客气。”
“此举若是传出去,终归是要让外头那些人议论夫君。”
她现下话说的虽然好听,当时决定去讨要这些东西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犹豫,更加没想到过要让人去询问他一声他的意见。
如今东西已经被送过来了,这才如实说,未免有先斩后奏的意味。
陆祁安似是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若是真这样想,就不会去要了东西后才来与我说。”
“我不过是被气得一时昏了头,这才直接去和老夫人讨要这些东西。”她撇着嘴,故意背过身不去看他,声音有些发闷的说着,“说到底,我还不是为了夫君着想。”
细算起来,他遭受了柳氏多少明里暗里的谋害,如今不过是讨要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罢了,相比于他所受的那些委屈和暗算,根本不足以一提。
陆祁安知道她没生气,倒也没急着过去哄她,反而推动轮椅走到桌旁,端着茶碗悠闲的喝起茶水。
她等了半晌,谁知道并未等来他的劝哄,身后反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强忍着好奇心转过身去看他,不曾想他反而绕到自己身前径自去了桌旁。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小口小口喝着茶,一气之下直接上前夺过他手上的茶杯。
陆祁安忍着笑抬头,在看见她被气的鼓着脸颊时,险些没憋住笑,狠狠攥紧手掌,这才勉强忍下笑意。
许是忍得太过辛苦,以至于声音微微发颤,“夫人这是生气了吗?”
“为着这点事生气,我还没那么小的度量。”
话虽如此,但人还是倔强的转过身,企图用背对着他的方式,暗中示意自己确实是生气了。
他也不敢在继续逗着人下去,生怕把人惹急了,真同他置气可就冤了。
“夫人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楚南夕听着他头一次用这样低沉又有些绵软的声音同自己说话,脸颊热度更是不受控制的往出冒。
“不正经。”轻淬了一口,好歹是转过了身子,只不过却一眼也不敢朝人看过去,生怕暴露了自己此时的心思。
不过就算她不敢看人,通红的双颊也早就出卖了她。
陆祁安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拉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直接把人拽进了自己怀里。
“你……”
刚惊呼出声,便瞧着头顶一片阴影压了下来,随后便再也瞧不见任何东西。
春兰几人好在早就已经识相的退了出去,这才没惹的人因着害羞而生脑。
长庚耳尖听见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心里虽然高兴他们或许可以早些添一位小少爷或者小小姐,但还是不妨碍他推到离门口稍远一些的距离。
他如今还没攒够银子给自己娶妻呢!才不会傻乎乎的站在原处,给自己闹个大红脸,继而被他们取笑打趣。
第二日,江绾绾同陆怀之回来时,满面春光,去锦绣阁给柳氏请安时,似是有意在楚南夕跟前转了一圈,意有所指的说着,“原本今个儿是要早一些回来给婆母请安,只是昨个儿夫君与父亲畅谈晚了一些,今个儿早上妾身与夫君二人这才睡过了头,还望婆母莫要怪罪妾身。”
说到最后隐隐朝着楚南夕投过去一个得意的神色。
柳氏脸上倒是没有任何变化,仍旧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无妨,你们夫妻二人若是能早一些替府里诞下子嗣才是要紧的。
况且,怀之新婚,朝堂尚且还有三日休沐,我又怎会责怪你一个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