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一定是有人给我下药诬陷我。”
楚时宴惊慌的抬头扫视一圈众人,脸上满是遭不住的慌张。
在看见楚父脸上的震怒,心里不由得有些惧怕,连忙匍匐着上前,挣扎着想要抓着他衣摆。
楚父往后退了两步,满脸阴鹜之色的看着他,“孽种!你竟做出这样的事。”
“是你,一定是你做的对不对。”
楚以宁转身指着楚南夕,满脸怨色的指责,“我知道你心里对兄长有诸多怨念,可也不能这样陷害他。”
“二妹妹可不能空口白牙的如此污蔑我。”
她拦下想要开口的沈书黎,看着人继续说着,“兄长自己犯了错,二妹妹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她人。”
楚以宁心里憋着气,虽然对她诸多怀疑,但却没有半点证据。
眼下听着众人指责的话,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才别开脸。
“不管如何,到底是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兄长总是要负责的。”楚南夕笑着看过去。
“你不过是楚家嫁出去的女儿,有何身份回来置喙我楚家的事情。”
楚时宴目眦欲裂的瞪着她。
说起来,他有今日的处境也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的下场罢了。
若是不曾心怀歹意,想着去谋算别人,也不会落得今日这样下场。
“父亲……”楚南夕满脸委屈的看着楚父。
楚父心里也是有怨气在的,朝着榻上瞟了一眼,瞧着上头被裹成一个粽子模样的人,脸上的肥肉抖的更是厉害了。
“你明个儿就滚去李府去提亲。”话罢,一甩衣袖直接怒气冲冲的离开。
“我就是去死,也绝不会去娶这么个母夜叉回来。”
楚时宴这时也来了精神,站起身朝着他背影高声喊着。
楚父听着他这话,脚下离开的步子越发加快起来。
瞧着颇有些虎虎生风的意思。
榻上原本裹成一个粽子模样的女子,听着楚时宴的话,似是也觉着面上有些挂不住,偏偏掀开被子一角朝着外头看了一眼。
就在众人不曾注意时,她突然掀开被子下榻,朝着屋内一根柱子上冲了过去。
楚南夕来不及多想,飞快朝着人扑过去,赶在她撞在柱子前用自己的身子挡在前头。
李如花身子本就壮硕,眼下结结实实的一头撞在她身上,顿时疼的弓下了身子。
她也没想到会有人能这样不顾自己危险来救她,一时之间站在原地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
“李家妹妹……”楚南夕刚一开口,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缓了好一会儿,觉着身上痛意略微减轻了些,这才继续说道:“李家妹妹……有什么想不开的,一定要自寻短见。”
“她自己做了没脸的事,坏了她自己的名声倒也没什么,如今却连累了咱们楚家的名声跟着一起受牵连。”楚以宁没好气的瞪着她,心里更是怪她多管闲事。
若是能一头碰死在这里,倒也干净利索了。
省的牵连了他们楚家日后被人嘲笑。
“二妹妹说的好生轻巧,兄长自己犯的错,为何要怪罪在旁人身上?”楚南夕由着丫鬟搀扶起身。
“你也不瞧瞧她这幅尊容,只怕是外头的乞丐瞧见她都害怕,依我看分明就是她为了嫁进楚家,故意给兄长下的药,分明是她占了哥哥的便宜,怎么还有脸让哥哥负责。”
楚以宁满脸嘲讽的看着她,嗤笑了一声仍旧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说道:“要换是我长成这幅尊容,早就寻着一颗歪脖子树吊死在上头,哪还有脸面继续活下去。”
“你有没有脸继续活下去是你自己的事。
难不成你自己没有脸活下去,就要别人也跟着一起去死不成?”
楚南夕不屑的瞪了她一眼,把视线转回李如花身上,看着她此时泪如雨下的模样,只觉着更加辣眼睛,忍不住抽搐了下眼睛,“李小姐还是要为着长久考虑才是,千万莫要为了一时的不痛快轻易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不只是楚时宴兄妹二人接受不了,段氏同样不甘心让自己儿子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回来。
亲生的她舍不得训斥,最后也只能拿着她来撒气,帮趁着楚时宴兄妹二人呵斥了她几句。
心里这口气还不等顺下去,便听见她开口,“母亲有这样的精神头说教我,还不如先好好想想该怎么和监察御史大人交代。”
话罢,也不在看她的脸色,带着人直接退了出去。
出了院子,沈书黎这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微微松开些拉着她的手,仍有些后怕的说着,“今个儿若不是楚姐姐,我……我只怕是要惨遭毒手。”
楚南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虽说我与他并无兄妹之情,但到底是我名义上的兄长,他做出这样的事,我也不知日后该如何在面对你了。”
“楚姐姐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若不是姐姐……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沈书黎一张小脸微微有些发白,似是被这件事恶心到了一般,眉头紧紧蹙着,“她们楚家还真是无法无天,竟然纵容自己儿子做出这样毁坏人名节的事情。”
相爷夫妇最是看中这府上唯一的独女,如今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就算她不说什么,相爷也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楚时宴的官途,只怕是要被他自己亲手给断送了个干净。
这样的话由着她的嘴巴说出来自然是没问题,毕竟她也算是苦主,可若是从楚南夕的嘴巴说出来,即便沈书黎并未说什么,传到旁人耳朵里,终归是要戳着她的脊梁骨。
楚家到底是她母家,就算在不好,也不能与外人这样大肆议论贬低。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高兴,楚南夕眉眼浅笑的拍了拍她手背,柔声叮嘱,“日后自己多留个心眼,莫要在着了她们的道,凭白落入她们的陷阱之中。”
坐在马车中,丫鬟瞧着她已经收敛起来的笑容,这才开口,“毕竟同是楚家人,那几个心肠歹毒,这位陆!少夫人也未必就是个好的。”
瞧着她并未开口接话的意思,丫鬟胆子大了些,继续说道:“陆少夫人既然能有法子救下小姐,又何苦在送去旁的人,凭白坏了声誉。”
“莫要胡说,不管如何她都救了我。”沈书黎深深地看着她,脸上在也瞧不出半点单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