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弟弟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人,见到黑市上那么多东西,用金银就能换,他去过一次后,就经常从家里拿了金银去黑市换东西。
要是他没有那么贪心,应该不会被自己的父亲大义灭亲了。
他们的父亲心也是真的狠,为了自己的名声,不顾自己的儿子才办了婚礼没多久,就说他们没领证,自己儿子还是单身,符合下乡政策,就把小儿子也送到了乡下。
至于大儿子,想调回去是不可能了。
就在小儿子带给范启临的信里跟他商量,能不能调到他青梅竹马那里住。
可范启临看完信后,就直接写了一封信,将自己家里所有藏匿当时一般人家里不应该出现东西的地点全都写清楚,寄给了他们当地的委员会。
这下子,不光是抢了他女朋友的弟弟,为了自己的仕途置他于不顾的父亲都遭了殃。
就连他已经出嫁了的姐姐,有了好工作的哥哥,还有正在上学的妹妹也全都受到了牵连。
他姐姐被婆家撇清了关系,他哥哥被工作单位辞退了,妹妹也被学校里的同学们欺负。
他母亲去见他被关押的父亲路上被人按着石头砸破了头,醒过来后,就不认得人了,只能由辍学在家的妹妹照顾。
他哥哥带着他姐姐偷着跑去了国外。
他之前的女朋友,后来的弟媳,因为范家几乎是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后,在农场里受尽了白眼,实在没顶住,跳了江。
这些细节,鹏城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还因为他们农场的人给村里打电话,说需要他们家回去一个壮劳力的时候,主动把机会让给抢了他女朋友的弟弟而夸赞他。
原本也能躲过一劫的他弟弟,因为他表面上的谦让被送回了桂省后的当天晚上,就跟他妹妹一起,被他母亲放了一把火,全都丧命于大火之中。
身处鹏城的范启临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跟在鹏城下乡插队的村里的会计家的女儿结婚了,还是做的上门女婿。
也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就是那个‘抵垒政策’结束的最后一天,港城政府不是宣布了从那天往后的三天可以宽容一下,也就是到十月二十七号才真正的取消有亲戚在港城的情况下,本人到达港城市区可以获得港城身份证。
他就在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天,也就是十月二十四号那天,用四个充好气的篮球当救生圈,游了过来。
担心被海景抓到,游过来之后,在附近藏了一天,然后才往市区跑。
可他游泳耗尽了体力,他以为是藏了一天,其实他睡了一天半。
等他赶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二十七日下午四点半了。
他在港城没有直系亲属,也办理不了港城的身份证。
只能在政策的最后一天,成为了偷渡客。
原本入境事务处的人是要直接将人遣送回去的,可那天下午擦着时间过去的人太多了,还有很多带着或真或假的直系亲属在排着队办理身份证,也根本分不出人手来兼顾其他的事情。
这就给了他逃跑的时间。
他跑走之后,一开始是在元朗的一家玩具工厂打工。
存了一些积蓄后,全都寄回了鹏城,算是给了家里的老婆孩子一个交代。
之后,他就跟玩具厂里一个死了老公的女人在一起了。
从那天之后,他在港城用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老公的身份证。
正好那个女人的老公也姓范,平时叫他老范,倒是也没人觉得有异常。”
“玩具厂里的人,都没见过那个女人原本的老公吗?”童佳忍不住的问道。
她本人是有点儿脸盲的,虽然不能完全认清楚陌生人的脸,但就算从来没讲过话的同事,一个月总会能在一个单位里见你们几次,总能混个脸熟的,不至于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甚至已经被另一个朝夕相处的同事给替代了都察觉不了,这就太奇怪了。
陶均乐觉得李光明刚才说的话太多了,递给李光明一杯茶,说:“茶的温度正好,先喝点儿水。
不好意思啊,我们家没什么人喝咖啡,没办法请你和警署那么好的咖啡。
这茶也不错,尝一尝,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带一些回去。
跟咖啡换着喝,偶尔换换口味也好。”
李明亮接过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说:“乐哥,再来一杯。”
华文文拍了他一下,说:“这可是武夷山的好茶,得好好品,你这是牛喝水呢?”
“太渴了,太渴了,再来一杯,我一定好好的品。”李明亮不好意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