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文琴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回头。

“珊珊怀孕了，她不能没有你，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要不”

我瞪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没想好就给我闭嘴！”

文琴住了嘴，退到一边不说话。

说着一口港台腔的黄院长来了，他带给我们一个既希望又绝望的消息，珊珊根本就没有来过！

廖堃也傻了，他反复向我们保证珊珊说的就是这里。

就在我们陷入迷茫的时候，另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居然是宋运鹏。

“你怎么来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接到匿名电话，说这里可能会有范伶伶被杀一案的线索。”宋运鹏一脸严肃地说道。

黄院长急了：“警察先生，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怎么会有杀人案的线索呢？”

就在现场乱成一团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拿起一看，上面一串长长的来电名称让我瞬间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最美丽的红颜知己江珊珊大小姐，这是我婚变前开玩笑设的来电名称，她说很喜欢这个名称，所以一直不让我改。

“都给我闭嘴！”

我喝止了大家继续嘈杂，用颤抖的手接通了电话。

“喂，珊珊。”我压制住自己此刻的各种情绪，用我认为最平稳的口气说着。

“他们是不是都在旁边？”声音还是很冷。

“珊珊你别做傻事，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问你他们是不是都在旁边？”声音更冷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每个人都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我。

“是的，都在。”

江力恒沉不住气，一把从我手里夺过电话：“珊珊，是爸爸，乖囡别做傻事，你现在回来，爸爸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把电话还给王风。”还是毫无感情的冰冷。

“珊珊”

“我说把电话还给王风。”冷到彻骨。

江力恒不敢再多话，恨恨地看着我，一把将电话塞回我手中。

“珊珊你说，我听着。”

“找个地方，打开免提，确保你，我爸爸，还有文琴姐，宋警官，你们每个人都能听见，其他人走开。”

珊珊的声音很清晰，周边的人竖着耳朵都能听个大概，黄院长巴不得这件事情和医院毫无干系，赶紧就近将我们安排到了一间宽敞的医生休息室内，我按照珊珊说的将打开免提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

“好了珊珊，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说吧。”我说道。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要不是能听到她的呼吸声，我几乎以为电话已经断了。

一个长长的深呼吸，电话那头的珊珊开口了。

“爸爸，王风，我不在和睦家，我现在在另一家医院，已经预约了堕胎手术。”

“珊珊，不要！”我和江力恒几乎同时喊出口。

“如果你们两个不能冷静下来，我们就没必要下面的对话了，我现在就去手术。”

“好好好，珊珊，爸爸接下来不多说话了，你问我才答。”

“好的，我问你们每人几个问题，如果你们骗我，或者我觉得你们骗我，我就毫不犹豫的去把孩子打掉。”

“好的。”

“好的。”

我们都学乖了。

“王风你先来。”

“好的，我在。”

“第一个问题。”又是一阵沉默，随后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你真的爱过我吗？”

“珊珊，我接受你就是因为感受到了你的爱意，至少在那时候，你就是我心中所爱的那个女人，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我说的很简短，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好，第二个问题，如果我说我不打掉孩子的条件是你离开文琴，回到我身边，我们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答不答应？”

“我”

我不敢做任何斩钉截铁的回答，我害怕伤害到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答应她，算我求你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江力恒红着眼，咬着牙，压着嗓音对我说道，生怕声音大了会被珊珊听见。

再看文琴，她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云淡风轻，但是快速眨动的眼睛，四处闪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珊珊，我”我惨笑一声：“如果我现在答应你，我肯定就会做到，一生都不会反悔，可是我们说过，我们要对彼此坦诚的，对不对？所以我不能答应。”

文琴此时再也绷不住了，变得倔强的她忍不住跑到房间角落低声哭泣。

“你这混蛋，我弄死你信不信？”江力恒一把揪住我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