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北一僵,“你说什么?”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纪洁摸了摸脸,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惊慌的看着严鹤北,“我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洁说了这么多话,他不是做梦,梦境没有这么清晰。
严鹤北激动的就要上前,更进一步确认,强忍着止步于她警惕害怕的眼神下。
“你别怕,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的丈夫……我叫严鹤北,你叫纪洁。”
纪洁摇摇头,身体高度紧绷,不给他接近自己的机会。
她不信,她对他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只想逃离!
严鹤北被她看陌生人都不如的眼神给刺痛,但小洁失忆对他而言是更大的惊喜。
如果小洁还记得,他简直不敢想她会如何排斥自己。
现在等于一切都能重来,之前那三年不算,小洁成了一张白纸,他可以重新着墨他们的感情。
这次他绝对要让她的记忆充满了幸福。
纪洁想到个很重要的问题,直接问才出来。
“我跟你有孩子吗?”
说到这个,严鹤北心脏像是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眼前闪过那天她身下的血泊。
“没有……”
纪洁明显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
别说跟这个让她没好感的男人有孩子,就光是怀孕这件事,都让她没来由的排斥。
完全不期待!
严鹤北的心倏地一沉,为什么小洁失去了记忆,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你说你做好了准备,要开始备孕。”
他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哄她。
“是吗?”纪洁使劲的回想,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我想不起来,那就不算,你对我而言就是陌生人。”
严鹤北心想,陌生人就陌生人,谁还不是从陌生人开始的?
他知道自己很贪心,最开始求的是她还有呼吸就好,然后想她醒来,没想到老天怜悯,让他如愿还给了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们结婚多久了?”
“一年。要我把结婚证给你看吗?”
他不觉得自己在撒谎,因为那三年浪费的时间压根就不算。
纪洁没有露出期待的神色,无所谓的说道:“结婚证只是一张纸而已,说服不了我,也束缚不了我。”
这是她会说的话。
严鹤北又是怀念又是心焦。
“那你总得给我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小洁,给我个机会,重新认识,重新追求你,好吗?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养好身体。”
“我怎么了?之前发生什么事了?”
“你做了个手术,出了点意外,大出血昏迷到现在。”
纪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脑子一片空白的感觉让她很不安,很焦躁。
“什么手术?”她胡乱的摸着自己的四肢,又摸到自己的腹部,感觉到那里皮肤有不同,下意识掀开衣摆。
苍白的肌肤上有一道粉色的疤痕,纪洁很嫌弃,不是因为留疤,她第一反应是缝合技术太差了。
怎么给她找了个庸医?
这个刀口当初被拆了重新缝合,免不了留下一些痕迹。
纪洁脑海里忽的闪过腹部刀口被胡乱缝合的样子,她仿佛孤零零躺在手术台上,
愈合已久的疤痕仿佛被撕裂,极快地抽痛了下。
“啊——!”
她捂着那里,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