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握着还在冒着青烟的手枪,枪口微微下垂,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个瘫软在地、抖如筛糠的年轻审讯员身上。
年轻的审讯员彻底吓傻了,瘫软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裤裆处迅速蔓延开一片深色的湿迹,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他甚至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瞪大惊恐的双眼,看着眼前几具冒着热气的尸体和地板上迅速扩散的血泊。
审讯室外的骚动更大了。
几名听到枪声的军部二局士兵脸色煞白地冲了过来,试图进入审讯室查看情况。
然而,守在门口的两名特别行动组士兵动作更快,几乎在同一时间拔出了腰间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冲过来的二局士兵。
“滚。”
其中一名特行组士兵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眼神锐利如刀。
那几名二局士兵顿时僵在原地。
他们虽然也是军部的觉醒者,但无论是装备、训练还是实战经验,都和直属于姜槐的特别行动组有着天壤之别。
他们很清楚,特别行动组的人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精锐,手段铁血,杀伐果断,真动起手来,他们绝不是对手。
更何况,里面那位可是姜槐!
权衡利弊之下,他们只能脸色难看地停在门口,进退两难,眼睁睁看着里面的情况,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审讯室内,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年轻的审讯员蜷缩着身体,紧紧闭着眼睛。
姜槐对门口的对峙视若无睹,仿佛那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他轻轻挥了挥手,对手下的士兵下令。
“把尸体处理掉,剁碎了喂狗。别给二局的兄弟们添麻烦,咱们自己弄脏的地方,自己打扫干净。”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打扫房间。
“是!”
几名待命的特行组士兵立刻上前,动作麻利而熟练地开始处理尸体。
姜槐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事情已经了结。
他理了理军装的衣领,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他转身迈步的瞬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了蜷缩在角落里、抖个不停的年轻审讯员。
他停下脚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砰!”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地结束了年轻审讯员的恐惧和生命。
姜槐看着倒下的尸体,语气平淡地仿佛在自言自语。
“差点把你忘了。”
说完,他将还在冒着青烟的手枪插回枪套,再次背起双手。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审讯室。
留下身后一地狼藉和门口面面相觑、冷汗直流的二局士兵。
几分钟后。
收到消息赶来的军部二局局长,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看着审讯室内的一片狼藉和自己手下的尸体,气得浑身发抖。
他最终只能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合金墙壁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陷。
但他什么也做不到。
他甚至连向上面投诉的底气都没有。
因为就在审讯室紧闭的金属门外,一张张打印出来的纸被牢牢地贴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正是那份从年轻审讯员储物柜里搜出来的资金流水记录,以及他与“柴郡猫”实验员秘密通讯的铁证。
白纸黑字,清晰无比,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二局局长的脸上,堵住了他所有可能发出的质疑和愤怒。
这是姜槐留下的“解释”,也是一个无声的警告。
姜槐离开了军部基地,坐上了返回协会总部的专车。
在行驶途中,他脱下了染上些许血腥味的军装,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休闲西装。
车窗外的灯火流光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脸上的冰冷杀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平静,但眼底深处,依旧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复杂。
“去第九观测局。”
他对司机吩咐道。
车辆平稳地转向,朝着城市另一端的第九观测局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