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林泽和常越所在的特管局下属超自然调查局已经解散,人员也死得差不多了。
他们这些刚入门的调查员无法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者拍摄的照片总是莫名其妙地曝光过度或者完全漆黑。
最终,这座建筑被遗弃,成为城市地图上的一个黑点,被正常人刻意忽略和遗忘的存在。
然而,今晚,这座死寂的建筑内,有了不寻常的动静。
顶层的主管办公室内。
一盏昏黄的台灯以不稳定的频率闪烁着,为这个空间投下跳动的阴影。
办公室的装潢依然保持着三年前的状态。
厚重的橡木办公桌,皮质转椅,墙上挂着已经停摆的时钟和褪色的企业愿景海报。
唯一的区别是,如今这些物品都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霉菌和腐朽的气息。
一个身影懒散地坐在主管的位置上。
两只脚随意地搭在办公桌上,修长的腿包裹在紧身黑色皮裤中。
脚上踩着一双看似价格不菲的军靴。
她有着一头耀眼的白色短发。
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发出幽幽的光芒。
她的面容精致而冷峻,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是一种不自然的浅灰色,仿佛冬日的冰湖。
女人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烟雾在空气中形成诡异的图案,仿佛有意识般地盘旋上升。
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与远处传来的尖叫声诡异地同步。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尖叫声从办公室后面的一扇门后传来。
那声音充满了纯粹的恐惧和痛苦,是一种人类在极度折磨下才会发出的声音。
尖叫中夹杂着某种湿润的撕裂声和骨骼断裂的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一点点拆解。
然而,面对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白发女人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她只是懒洋洋地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用中指将其戳开,仿佛那是一个肥皂泡。
"吵死了。“她低声抱怨,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魅惑感,”能不能安静点?"
办公室的寂静被突然打破,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门框中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轮廓显得格外扭曲。
这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一件和白发女人同款的作战制服。
她的头发是浅棕色的,扎成两个松散的麻花辫,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沾着未干的血迹。
少女的相貌本应清秀可爱,然而此刻,她的双眼睁得极大,眼白多于瞳孔,嘴角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整个表情组合起来,充满了一种病态的兴奋。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那把沾满血迹的电锯,引擎仍在低声轰鸣,滴落的血液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狰狞的图案。
"快,快结束了,队长,快结束了,这,这里,脏东西,太,太多!杀,杀很久!"
少女结结巴巴地说道。
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嘿嘿嘿嘿嘿"
她的笑声干涩而刺耳,如同生锈的门铰链。
白发女人抬起眼,丝毫不为这血腥的场景所动。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少女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少女身后的房间。
"山雀,你又玩过头了。"
女人的语气像是在责备一个打碎花瓶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刚刚用电锯肢解活人的杀手。
被称为山雀的少女歪着头。
脸上的笑容更加扭曲:"他,他很耐玩,队长。我,我喜欢听他尖叫的声音,就像,就像音乐一样美妙"
她的语速忽快忽慢,伴随着不时的抽搐和轻笑。
房间内的场景比先前更加骇人。
原本整齐排列的尸体依然在那里,但房间角落的那个"还活着"的生物现在已经被肢解得更加彻底。
四肢被切断,散落在地上,躯干被剖开,内脏暴露在外,有些甚至被挂在了墙上的钩子上,形成一幅扭曲的艺术品。
然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具被肢解的身体——或者说,这个男人——他的头部依然完好,并且诡异地保持着意识。
男人的脸上没有痛苦或恐惧,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他的眼睛缓缓转动,看向站在门口的白发女人和山雀。
"能不能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