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赶来劝架的邻人道:“哎呦,她大嫂,瞧你这话说的,这不是孩子们指着这点兔子,给他爹换医药费”
不等劝话的人将话说完,那妇人便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撒泼道:“这日子过不下去,没法过下去了,你们都向着他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这几个小的防备着我,你们不帮忙着我说话也就算了,还要指着我,这是要将家中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还要拖累我们孤儿寡母啊”
曹氏听到动静,车上的东西也顾不得拿,立刻跑回家中解释道:“大嫂,大嫂,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相公现在还烧着,您就别闹了,待他好了,再去山中打了猎物去售卖,家中的境况还是会好起来的!”
那妇人听到这话就一肚子气,见对方恳求,她更是不依不饶起来:“好起来?怎么好?看病抓药不要钱?现在人都烧了人事不知了,我就问你看病的钱财从哪里来?”
“你是准备卖完了兔子,再卖田地吗?我丈夫为了全家上战场死了,难道你还想拖累死我儿子?”
邻居一听她这般说,大家都不敢在说话。
宋芷听到这里,心里慕的一窒。
而郑大夫这些年这样的场景已经看过了无数遍,孰是孰非他不好过问,他只遵循着医者本心,抬脚走进了院中。
看着哭成泪人的曹氏道:“病人在何处?”
坐在地上撒泼的妇人,见曹氏真就带着大夫回来,她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大唤道:“哪里来的大夫,我们没钱!”
“曹氏,我告诉你,休想打田地的主意,你要是敢卖地,我与你没完!”
说罢,立刻拦住了郑大夫的去路。
宋芷见状,快速上前道:“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要你家田地,至于诊金。”
她转身指了指驴车上的竹筐,“那些兔子足矣!”
妇人狐疑的问道:“你确定?”
“街坊四邻可都听着呢,如何会不作数!”
妇人见她如此说,这才冷哼一声,让开了路。
曹氏见状,立时领着宋芷一行人进了屋子。
夏日炎炎,本就闷热难耐,可房间内却是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宋芷一踏入门内,不由皱起眉头来。
她当即吩咐道:“将门窗都打开!”
紧跟着两人进门的两个孩子不敢怠慢,连忙打开窗户,明亮的光线投射进来,让宋芷看清了床上人的惨白脸色,以及包扎的白布上渗出的血渍。
宋芷转身吩咐道:“去寻一个干净的陶盆,端一盆烧开的水来。”
宋芷吩咐的同时,郑大夫已经坐在床边凝神静气的给其把脉。
待把完了脉搏,郑大夫仍旧让开了位置,示意宋芷号一号脉。
宋芷会意,上前号了片刻后道:“师傅他脉来急速,应是数脉,且他还有发烧、应是邪热入体,须得尽快的降温、止血!”
郑大夫此时已经拿了针袋站在宋芷身后,见弟子诊断无误后,便让其离开。
开始先给床上的人行了一套针法,助其疏通经络,降温止血。
宋芷目光紧盯的师傅的动作,将施针穴位尽可能的记进脑子里。
待行完一套针法,这时烧好的水也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