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忙忙碌碌,除去偶尔在休息日和晚间进行的社团活动和讲座安排,其他时候就是上课,看书,吃饭,睡觉。
周一到周六基本课满,大一的课程主要是公共基础课和专业基础课,每天都有新东西库库往学生脑子里塞。
这对于擅长念书的a大学子来说,并不算难事,特别是苏渺,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睁眼就能疯狂吸收新知识的感觉了。
然而,今天她发现文教授似乎是心情很一般的样子,虽然也是很好的将课上完了,但不似平时那般能量十足的样子。
不过,谁还能没个烦心事的,极少人能够天天好心情吧。
就在苏渺跟何蓉收拾东西准备要离开的时候,文教授叫住了他们,同时留下的还有平时和老师交流比较密切的几位同学。
等其他同学离开教室,文教授拿出了一个信封,抽出里面的照片给几人看。
照片上,似乎是有一处墓穴被破坏了,砖石散落一地,还有几位公安同志在现场查看。
一位男同学问道:“文教师,这是……什么地方?”
文教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曾国公之墓,我们和星城的考古部门有交流合作,他们前几天传来了消息,曾国公之墓被盗m贼用炸药破坏了。”
学生们纷纷深吸一口凉气,在他们目前比较少的认知里,盗m都应该是悄悄的,趁着夜深人静去挖的,直接上炸药?这么明目张胆吗?
何蓉满脸愤慨,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也太猖狂!老师,请问墓穴情况如何,那伙人有被抓到吗?”
文教授摇了摇头,开始向学生们讲述,他从星城负责此次文物保护工作的文化站长、考古队长那儿了解到的详细情况。
经过早些年的运动,曾国公之墓其实已经被破坏得乱七八糟了,好在墓穴修得确实很结实,所以破坏主要是在地面建筑,主体墓穴还安好。
近些年来,全国盗m事件频发,就在10天前的晚上,一声巨响将伏龙山的村民们震醒了。
和平了几十年,年轻点的村民们哪里见过这阵仗,纷纷跑出家门来。
一些村民说是不是地震了,一些村民又猜测是不是附近的矿山爆炸了,因为村里有人的家属在矿山工作,顿时慌了起来。
年长的村长判断了一下声音传来的位置,心中暗叫不妙,声音从伏龙山上传来,而那里正是曾国公之墓的所在地。
他赶紧叫上胆子大的后生,抄起手电和农具就往山上跑。
紧赶慢赶到了地方,人没看着,但是眼前的景象将几人吓坏了。
只见墓堆被炸药硬生生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爆破产生的强大冲击力将土块、石子溅得到处都是,现场一片狼藉。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铲子、绳子之类的工具,显然是盗墓贼在匆忙逃窜时遗落下来的。
此时的山上静悄悄的,大窟窿黑漆漆的,仿佛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众人皆是毛骨悚然,村长立即下山报了警,还通知了文化站。
一位男同学满脸焦急,迫不及待地问道:“文教授,有考古的专家去了吗?现在情况如何?”
文教授说道:“当地的文化站联系了考古队,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了。
经过勘察,墓室结构部分损毁,但棺椁主体未被大规模破坏,连曾国公的官帽都还放在棺椁之上,推测盗墓者因时间紧迫仅盗走少量文物。”
男同学长舒一口气,说道:“幸好!幸好!”
另一位同学却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反驳道:
“什么幸好啊!还是有文物被偷走了,墓也被破坏成这样,这可是无法估量的重大损失!”
他的语气中带着痛心与惋惜。
“可终究没有全掏走啊,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教授,那需要进行抢救性发掘吗?”
文教授再次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今天留堂,就是想给你们提前加上一课。
你们刚开始学习不久,还停留在理论知识阶段,我想对这次事件,和你们讲一讲在实操方面的事情。
当然,你们也可以先当作故事来听。”
苏渺瞬间眼睛发亮,实操啊~她爱听啊~
“教授您请说!我们想听!”
“你们觉得当地考古队来了之后,除了对基本环境的评估,需要做的最重要的勘察是什么?”
“下墓?”一位同学试探性地回答道。
“没错,只有亲自下到主墓之中,才能全面、完整地勘察到墓穴的破坏程度,从而为后续的文物保护工作提供准确、详实的资料依据。
然而,这也是一项十分危险的工作,这次的盗洞正对着棺椁所在的地宫,盗洞不大却很深,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入。
进入盗洞危机重重,按照你们目前所学的知识,来!说说大概会遇到什么问题?”
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盗洞是被强行破坏的,有可能发生坍塌。”
“墓里面上期封闭,空气不流通,可能会缺氧窒息,还有可能遇上有害气体造成中毒。”
“毒蛇毒虫,细菌真菌,而且还是平时不常见的。”
文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若是让你们亲自下去,你们可有这个胆量?”
同学们瞬间都陷入了沉默,大家在心里暗自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黑漆漆的盗洞深不见底,前方一片未知,自己与外界的唯一联系仅仅依靠一根细细的绳子和一个对讲机。
光是想想,就让人胆战心惊,脊背发凉。
苏渺也没说话,以上说到的情况她都害怕,毕竟还没有亲身经历过,需要更多的知识储备进行应对,也需要做更多的心理建设。
但是她想着想着,思路倒是走偏了,她怕这些现实性的伤害,倒不怎么怕一般人想到的玄幻危机。
一说到下墓,很多人心里想到的危险是会不会“鬼”,这个苏渺倒还好,“鬼”嘛,又不是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