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教练戴着口罩提着一小包行李,刚下飞机通过层层检查,被获准离开机场,疫情让出行变得格外不方便。
他掏出手机找到熟悉的人名,拨打电话,等了好久都没见人接听,在机场附近找了个椅子坐下。
等了一会儿,又拨打第二遍,还是无人接听。
距离他脚边一米的阳光,逐渐晒到他的脚上,太阳晒得身上舒服,让他昏昏欲睡。
铃声猛地惊醒他,下意识伸手擦嘴角的涎水,双手忙乱地在衣服各个口袋摸索找到手机。
手机屏幕显示着某个逆徒的姓名,“你终于回拨了,你知不知道你教练等了多久,”他把手机从耳边拉远,确定时间再放回耳边,“整整两个小时,你教练我在沪市机场椅子上,坐了整整两个小时。”
泳池更衣室,刚给孩子背上背包的楚逸愣了两秒,沪市?教练和他们不是昨天回家,怎么今天来沪市了?
还没等他说话,耳边教练音声如钟,耳朵不由地一阵瘙痒,给手机开了免提放进储物柜。
“中午我们俩吃顿饭,我有事和你说。”
楚逸放下心中的疑虑,直言道,“行,我给你手机发个地址,你直接让司机送你到餐厅。”
火急火燎的潘教练直接挂断电话,朝出租车方向大步走去。
楚逸给教练发了餐厅定位,清点更衣柜里面的东西,关闭更衣柜的门。
欧阳森眨巴着眼睛,眼底充满对外面餐厅的向往,“爸爸,刚刚是谁打电话?今天是要去外面吃饭吗?”
楚棠双手扒拉住楚逸拿手机的手,喜不自禁地问,“亲子餐厅吗?”
楚逸失笑,自己这双儿女感觉是一辈子没吃过东西,家里不缺吃喝,亲子餐厅对他们诱惑很大。
回头想想觉得很正常,家里不缺吃喝,但给他们做的饭菜,基本上遵循少油少盐少糖。
亲子餐厅就不同,为了吸引孩子们的喜欢,这些调料的分量普遍增加,对孩子们具有天然诱惑力。
“是亲子餐厅,”楚逸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爸爸带你们去见爸爸的教练,他在你们一岁的时候看望过你们,不过你们那时还小对他没有印象,见到人要有礼貌,知道吗?”
两孩子异口同声,“知道,要喊教练爷爷。”
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让孩子蹦蹦跳跳,唱起了改良版的家庭礼貌称呼歌,不是原版的,而是根据孩子周边亲友改良版,语句通不通不重要,关键是让孩子能记住。
除了地下停车场,女儿随着儿童手表叽里咕噜发了好多条信息,家里所有亲戚还有她的小伙伴都发来一条信息,汇报自己要去干嘛,
连她远在阳秋市不经常见面的舅姥爷和舅姥姥也不能幸免,真是难为这些长辈,还没把这孩子拉黑。
发完信息,多久收到大家陆陆续续的回复。小朋友们是羡慕,长辈更多是附和孩子说话。
他们车在地下停车场外,楚逸接到潘教练电话,在告知桌号牌后挂断。
“09……”
“09……”
一左一右两位耳报神,从车里下来就没消停过。
两孩子一先一后对门口服务生说,“哥哥,09号桌。”
餐厅服务生微笑地看向楚逸,见他点头,带着他们走过去,今天是工作日,带孩子用餐的食客不多。
餐厅儿童娱乐区,好些个游玩的孩子在球池里玩耍,让楚棠蠢蠢欲动。
九号桌潘教练黑着一张脸翻着菜单,花花绿绿的菜单,奇奇怪怪的字体看得头晕。
儿童套餐华而不实,标注的价格贵出天价,吃一顿饭在不吃饱的情况下,估计要花他半个月的工资。
现在养孩子,真的养不起。
他将整本菜单翻完,纯天然、绿色生态,两个词语贯彻菜单的始终。
“教练爷爷!”
“教练爷爷!”
两声奶声奶气的叫声,潘教练瞬间笑成一朵菊花,“哎,两个宝贝蛋,有没有想爷爷?”
“想了。”
“教练爷爷,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