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人进入林子,脚踩到枯枝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欧阳静姝给纸箱里的婴儿盖好包被起身迎接。
两孩子蹲在地上观察更小的小孩子。
领队民警问,“是你报的警?”
“对,”欧阳静姝把发现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医护人员检查过后,抱着孩子站起身,愤愤不平地说,“初步怀疑是先天性肛门闭锁,孩子父母估计没文化,以为孩子有毛病直接给丢了。”
随行护士道,“经过治疗孩子能痊愈,干嘛把孩子丢到山上。”
急救人员带着孩子先行回了医院,派出所民警排查过路监控,欧阳静姝留了电话,拖家带口和父亲汇合。
楚棠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我们不把小宝宝带回家吗?”
“不可以,小宝宝是别人家的宝宝,不能带回家,”欧阳静姝看了眼蠢蠢欲动的大儿子,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孩子们叮嘱,不然真不知道他们能捡些什么回来,“你们俩不能随便从外面捡东西回来。”
“那松塔可以吗?”
“可以。”
途中遇到的小插曲,真的只是小插曲,在山顶两孩子玩得开心,直接忘记之前他们想带小宝宝回家的事情。
大概两个月后,欧阳静姝打电话问派出所,才知道已经找到孩子爸妈,如同猜测一样,两人家庭条件差,没文化,没带孩子看医生。
按理遗弃罪是要负刑事责任,医院检查过后,两人积极交钱配合治疗,考虑孩子养护又没致死,最终从轻处罚。
可怜可悲又可叹。
一时间,欧阳静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多简单的问题,只需要去医院检查便能得到结果。
偏偏一大家子人都没人愿意去医院,担心花费多,草率把丢到林子,在得知医药费不贵后,果断拿钱治病,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
六月,一大家子浩浩荡荡从辉园回到富兴小区,见到久未谋面的大小朋友们,家里无论老少都开心。
辉园住着虽好,略显冷清。
人终归是需要社交。
特别是两孩子,天天在家喊无聊,要找阳阳哥哥玩,辉园里的玩伴少,几乎没有同龄人,公共区域游乐器材也没富兴小区丰厚。
长辈一直盯着,两孩子觉得不自由,再加上两孩子的小伙伴从各地回来,天天在闹腾,终于在前不久齐齐回了富兴小区。
“妈妈,我举着牌牌,爸爸能看见吗?”楚棠举着灯牌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小表情相当神气,“爸爸,终于回来的,可想死我了。”
“我也想爸爸,”欧阳森帮着欧阳静姝整理下个灯牌的线束。
昨天,楚逸从濠镜澳回来,在距离家不远的五星级酒店隔离,酒店房间阳台能看到外面马路。
欧阳静姝突发奇想带着俩孩子去酒店外面看看爸爸,连夜在网上下灯牌订单,下午刚送到。
灯牌制作简陋,线束没固定好,拿回家两孩子刚举上,连接线断了,欧阳静姝在网上搜了教程,重新链接好,用热熔胶固定住。
欧阳森看着疯跑的楚棠,大声说,“妹妹,轻点,别又弄坏了。”
“哥哥,我知道,”楚棠慢下脚步,抱着灯牌小心翼翼放在地毯上,费尽千辛万苦,从她自己口袋里,掏出硕大的紫色钻石戒指,“妈妈,可不可以帮我粘在灯牌上?”
欧阳静姝接过她的钻戒,诧异地看向女儿,“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儿童玩具钻戒里面有光源,打开后会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在晚上特别好看,是女儿的新宠。
前天晚上带孩子逛夜市买的,一块钱一个,钱不多,欧阳静姝给她买了两个。
楚棠腼腆地笑了笑,“我想给爸爸看看,我一个爸爸一个。”
欧阳静姝用热熔胶把女儿的玩具钻戒粘在灯牌上,原本好好坐在地毯上的欧阳森,像是想起什么,从地毯上爬起来,冲进儿童房,又很快回到客厅。
“妈妈,小汽车粘上去,”他不停地催促。
很快,两孩子被谁的玩具更好给吸引,欧阳静姝揉了揉自己闹哄哄的耳朵,养两个孩子真头疼。
急切盼望有人能分担压力。
在酒店房间里隔离的楚逸接二连三打喷嚏,抬手触碰自己额头,没发烧,虚惊一场。
隔离体能训练不能耽搁,他跟着视频做体能训练,在外四个多月,终于得到来之不易的半个月假期。
也不知道静姝最近身体怎么样?孩子们有没有长高?家里长辈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