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里面的人赶紧开门！”

“屋里有没有人，开门！”

这是一套位于小区一层三室一厅住宅，房子被改建成商铺出租，房子阳台被换成卷帘门。

两名民警以及四个红袖章的社区工作人员击打卷帘门，五分钟过后里面依旧没传来任何动静，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故意躲避。

他们昨天排查辖区内所有居民，唯独这家迟迟联系不上，过来两趟都没找到人。

今天早上有人报警说，这家连续好几天聚众赌博声音很吵，难怪他们白天过来没找到人。

民警询问身边的社区工作人员，“接到举报的是这家吧？”

“没错，”社区工作人员道，“这家棋牌室从除夕夜还有人在打牌，这几天打牌吵得隔壁晚上没法睡觉，人肯定还是在屋子里没出来。”

民警示意继续敲门，里面依旧无人理会。

周围的住户闻声打开自家窗户，自我隔离太无聊，任何风吹草动引起大家的兴趣，不少人从客厅端来瓜子，靠在窗户边嗑着瓜子看戏。

昏暗的卧室，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七八个年纪不一的男人，鼾声震天，对屋外的动静充耳不闻。

隔壁的卧室地上，躺着五个女人还有三个孩子。

外面五张麻将桌，麻将随意放在台面上，桌子旁边的烟灰缸积满了烟头，垃圾桶里的垃圾多得放不下，整间套房充满难闻的味道。

一道卷帘门之隔，民警与社区工作人员见状，打电话回社区找到房东联系电话，拨通房东电话告知现下的问题，让他带着钥匙过来开门。

一上午净忙这点破事，弄得大家脸色都不好看。疫情开始大家没休息过，没日没夜排查辖区去过安城居民信息，差点没倒在岗位上。

二十分钟后，房东摇着自己胖乎乎的身体跑过来，还没等他寒暄几句，社区工作人员直奔主题。

拿到钥匙，开卷帘门，刺鼻的烟臭和垃圾腐败的味道扑鼻而来，整个屋子被淹入味了。

真不知道在这样环境下，这些人怎么生活下去的。

哪怕戴着口罩都无法忍受，大家站在门口等里面烟味稍微散才进去。

垃圾堆放在角落，房东心火怒烧，好好的房子被糟蹋得面目全非。

在房东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到卧室，开灯，里面的环境更没眼看，八个男人挤在一间卧室打地铺。

啪啪啪！

怒气爆发的房东拼命拍打卧室门，好好的两个卧房，现在里面的所有家具不翼而飞。

不用想肯定是被租客转卖了，床上的床垫以及被子放在地上，空调被熏得黄黄的，好好的一套房跟垃圾场一样。

“谁啊？”

躺着的男人中总算有人从睡梦中醒来，鸡窝头面黄肌瘦，眼下黝黑的黑眼圈，神情呆滞望着外面门口站着的一行人，戴着口罩，好像外星人。

逆光他并没有看清站在外面的人长什么样，怒斥道，“你们谁呀？私闯民宅。”

又将在周边的朋友逐一喊起来。

“干嘛，”欧阳海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油腻的头发，不耐烦地说，“你有病吧，刚睡一会儿把我们喊起来，想搞疲劳战术？”

还躺在铺上的男人嘀嘀咕咕地说，“大海说的是，你这个人真鸡贼，打不过耍这些小手段。”

其他男人嘲笑着附和朋友。

最先醒来的男人眼睛适应光亮，看到门口穿着警服的两人，顿时心慌慌，恨不得几巴掌打死猪队友。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这下可好都不用做笔录。

“你们别说了，”他低吼警告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外面是谁？”

大家停止嬉笑，朝门口看过去，一觉醒来天都变了。七个陌生人脸上全戴着口罩，六个严肃的面孔盯着他们，还有一个眼睛里冒着火，像是能把他们吃掉。

欧阳海脑子一抽，笑着问两位民警，“兄弟，玩角色扮演呢？”

睡在他旁边男人一巴掌打向他的后脑勺，角色扮演？明明是民警上门找茬，还敢嬉笑活得不耐烦了。

赌博看到警察不应该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