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硕也没有多说，带着陆鹿露往外走。

离开的路上，陆鹿露问：“大锤呢？大锤对你而言，是什么？”

王硕脚步一顿，许久，回答：“一开始收养他，是想让他继承昆仑墟。”

“陆鹿露，我不想再轮回了。”

“不属于我的记忆和使命时时刻刻禁锢着我，只要我还是王硕的克隆体，我就没有自由，不可能实现完全属于自己的人生。”

陆鹿露垂眼：“那么，现在呢？你还打算让大锤继承你的衣钵？”

王硕摇头：“他不适合。”

“算了。”

他忽然停下，看向陆鹿露：“小六，昆仑墟，你来接手吧。”

陆鹿露一愣。

她抬眼看向王硕，她从未想过，王硕会这样说。

“你有没有想过，二次苏醒的我没了以前的记忆，或许不会按照我之前的想法去牺牲自己？”

王硕静静看着陆鹿露，忽然笑了：“在你刚苏醒的时候，我就想到了。”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如果我不按照计划行事呢？”

王硕抬眼看着虚无星空，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

许久，他说：“我觉得，如果你真的不想那么做，哪怕我是昆仑墟的头目，也无法逼迫你。”

“随你吧陆鹿露。”

王硕转身，看向她。

“我不会再干涉你。”

王硕表情淡漠，语气平静。

陆鹿露有一瞬间觉得，王硕是想放过她的。

但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

她不会再信任他。

两人相顾无言，走出了地心，回到了基地。

饭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

陆鹿露没打算吃饭，进去屋子里收拾东西，她要正式入伍了。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陆鹿露收拾好东西出来，就见王硕摘下围裙，桌子上的菜冒着热气。

“坐下吃顿饭再走吧。”

陆鹿露脚步一顿，垂眼看着桌子上独属于自己的粉色小兔子碗。

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不能对王硕的不信任表示得太明显，以免对方起疑，于是坐下，埋头吃饭。

桌上全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

可她今天吃着，却觉得没什么滋味。

王硕也吃。

两人不说话，只各自吃着饭。

不同的是，王硕吃得很慢很慢，陆鹿露吃得很快很快。

陆鹿露吃完饭，站了起来：“我走了。”

“嗯。”

王硕应了一声，碗里还剩一大半米饭。

陆鹿露离开了。

王硕越吃越慢，最终，剩下的米饭凉了，王硕像是才惊觉饭凉了，轻轻放下碗，坐了片刻，站起来，把剩余饭菜放进冰箱。

最后，他把陆鹿露的碗筷拿去洗了，擦干净水渍，放进碗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