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听了，默然点了点头，在从火红狐狸回归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再也不可能成为神兽了，自己的本源几乎被他燃烧了一半，甚至白月连寿命都只剩下了一半。

白柳叹了口气，用一只爪子搂了下白月的脖子舔了舔。

白月落下眼泪道：“老爹，为什么不管怎么选择都这么痛苦，明明杀了那家伙，姐姐就可以不用离开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这么难过。”

白柳怔了怔，小声道：“这事情本来就只能让人难过而已。”

“未必哦。”

青葱色的和服展在白柳和白月的眼前：“哎呀，小狐狸还真是拼呢，差点把我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一丝希望都给破灭掉了。”

白柳看见这人，直接扑了上去作势欲咬，却被那人轻轻搂在了怀里：“好了好了，相柳，太久没见也不用这么想我吧？”

白柳奋力挣扎出来，看着面前的家伙道：“冲田，你这家伙在想什么！是你给冷煜翎指明通神的道路的吧？你难道就算不到之后的事情？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从你把老夫丢弃那一刻，老夫真是不明白你想要什么？回去，你早就可以回去，留下，你又有什么目的？”

冲田蹲下身，摸了摸白柳的脑袋道：“相柳这副样子还真是可爱呢，比八歧那样子可爱多了。”

白柳抬头对着冲田的手咬了下去，冲田避开这一咬，退了一步。

“有些有趣的事情想要告诉你呀，相柳。”

……

帕里斯通站在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篷下面的家伙面前，鞠了一躬道：“这样子的结果您还满意么？大人？”

斗篷下的家伙声音很清凉，但是却很淡漠：“恩，可以了，你的工作结束了，性命的交易这就够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

帕里斯通笑着对面前的家伙道：“不不不，接下来我可以义务为您劳动哦，这么有趣的事情，不看到最后就实在太可惜了，终焉的神哟。”

“随便你。”

“荣幸之至。”

……

清晨的亮光透过两个窗帘间的缝隙打在了房间内，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蓝飞翼的眼睛上，蓝飞翼有些不适地睁开眼，躲过了这道光线，迷糊地打量着四周，伊路米还在熟睡，很少见这家伙起的比自己还晚，不过看了看表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起的太早了，才五点而已。

把耳畔的头发捋到耳后，没有在意自己半裸着身子，吻轻轻落在了伊路米的额头：“早安。”

伊路米睁开眼，没有任何起床时的迷糊与不适，甚至让人感觉他都没有睡着过，就这么醒了过来，把蓝飞翼重新拉回被窝，搂在怀里闭上眼睛道：“穿这么少不怕感冒么，再睡一会。”

蓝飞翼笑着嗯了一声道：“我身上哪里还有衣服。”

头轻轻靠在伊路米的怀中，两个人脸上都有着淡淡的幸福，两个人的眼中，都怀着淡淡的忧伤。

如果注定离开，那现在的一切，是最后的温柔，还是最残忍的酷刑？

伊路米不想去考虑这些事情，只要蓝飞翼还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放手，注定要离开？有谁要把她带走，那就从他的面前，踩出一条修罗道再说。

林子里的鸟儿们突然全都扑腾着飞了起来，接着凝滞在空中，过了瞬间，又全部恢复了行动，各顾各地落到了别的枝桠上，又进入了宁静之中，只有时不时还会有一两只啼叫两声，像是断断续续的八音盒。

蓝飞翼和伊路米同时睁开眼。

蓝飞翼眼中满是不舍和哀怨道：“看来睡不了太久了。”

伊路米挑了挑眉，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