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清池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听见身边传来她匀称的呼吸声,我才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都睡着了,手里竟然还抱着那个茶杯。
我轻轻地把茶杯从她手里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看到她熟睡后整个人就蜷缩在一起,两腿弯曲,双手抵在胸口。
这显然是没有安全感的一种姿势,我愣了一下,才伸手去关掉灯,在她身边躺下。
今晚的夜空很美,满天的星星,偶尔还能看见一两颗流星划过。
小时候我妈妈常对我说,看见流星划过,就要第一时间许愿。
这些年我对着流星许了无数的愿望,可没有一个应验的。
自从坐牢后,我就再也不相信对着流星许愿了,与其对着流星许愿,我不如对着钞票许愿。
睡着后的林清池突然梦呓一声,我以为她又醒了,扭头接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看了她一眼。
她还是闭着眼睛的,似乎说梦话了,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
感觉得到,她和我一样,睡眠质量很差很差,差到了极点。
我跟她真的就是同类人,可能我比她好一点,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好的嫂子。
说起来,我也有阵子没和娇娇姐联系了。
不是不联系,是我手机坏了,里面的号码都没了,我也联系不上她。
娇娇姐要是联系我,打不通我的电话,估计也该着急了。
再看林清池,虽然一直保持那个需要安全感的睡姿,但一直没有靠向我。
她就缩在床沿,一动不动。
我不是没想过把她搂在怀里,但她会自己滚掉。
就是滚,以一种很娇憨却很辛酸的姿势从我怀里滚出去,继续蜷缩在床沿的一亩三分地,纹丝不动。
她不会让我抱着,更不会主动贴近我。
这一点,和我之前所有接触过的女人,完全不同。
直到凌晨4点钟我才勉强睡去,等我起床已经是早上8点钟。
睁开眼,穿戴整齐比平时还要典雅端庄几分的林清池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趴在窗户上,盯着窗外。
翘着穿长棉袜的脚丫,小屁股很有曲线美。
窗外似乎下雨了,雨声“滴答滴答”的顺着屋檐低下,落在下面的湖面里,泛起涟漪。
听见我起床的声音,林清池便转头向我看来,很轻松就瞥见基本上每个男人早上都会变化的裤裆。
我也没遮挡,抓起裤子就麻溜地穿上。
林清池嗤笑一声,骂道:“臭流氓!”
我直接反骂道:“女流氓说谁呢?信不信我做点更流氓的事?”
她已然跟昨天晚上那个喝醉酒的荡妇判若两人,没跟我继续纠结,浅浅道:“我让厨房的帮你温着白米粥,我就不伺候你了。”
我也没再和她多说,跟这个女人相处太耗费心神,我怕自己会英年早逝。
朝她挥了挥手,就往门口走去。
林清池却突然在我身后喊道:“对了,昨天晚上差点忘了把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一看,她手里拿着护照和签证,我翻开一看是刘惜月的。
“这是……?不是说还没办好吗?”
“这么快肯定办不好的,你总不能一直让她藏着吧,而且她在渝州,早晚会知道万坤的事情。”
林清池顿了顿,又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先把她送出国,到了那边,我会安排人接应她。”
我确实没想到这一点,也的确不能一直让她待在那里,更何况江梓也走不开。
我将护照和签证接下来后,又向她问道:“那今天能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