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手里的容器有一半都是乐子神给的啊,如果【命运】在推动这件事,乐子神又为何会配合呢?
恐惧派的恐惧重新涌入脑海,程实疯狂的压榨脑力去串联自己所知的一切,想来想去也只能推测乐子神或许是在借用【命运】的既定谋划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程实肯定猜不到,但也能想到一定是背离【源初】意志的行径。
也只有如此,在尤格说出【命运】的时候,嘴哥才会回一句【欺诈】!
所以出于恐惧派的立场,自己似乎需要收下这【腐朽】的容器。
可收下就意味着离【命运】的既定更近了一步,犹如亲手捡起了一根即将绑缚自己于献祭台的绳索到了那时,乐子神的谋算真的能保下自己吗?
程实沉默许久,思绪翻涌不断,最后还是毅然迈出了这一步。
因为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如果恐惧派内部再生恐惧,那恐惧派将一败涂地。
程实同意了,但还没开口。
不是因为他还在纠结,而是现场的情况变了,在愚戏之唇说出那句“是【欺诈】”后,尤格反而退缩了。
这位【腐朽】的令使看上去并不信任自己的脑子,祂生怕这是一场来自于【虚无】的骗局,祂只是没想明白,如果真是【欺诈】做局把祂送了过来,为什么身为【欺诈】令使的愚戏会在最后关头即将得手的时候又当着自己的面戳破这一切。
对方的虔诚呢?
还是说局中局?
祂看向程实的小眼中写满了审视,这一刻,这副模样总算有点大猫所说的样子了,如果下一秒出现什么风吹草动,程实毫不意外这位逃跑皇帝会第一时间直接遁离这个地方。
如此一来,这场本该轻松完成的交易反倒成了程实急需拉回对方信任的危机局。
不过这对于一位善于表演和诡辩的“【欺诈】令使”来说太简单了,犹如吃手指面包喝鼻涕水一样简单。
于是程实开始表演了。
只见他先是打了个响指抽离对方心中的混乱让其冷静下来,然后伸出手朝着尤格手中的容器勾了勾,一脸灿烂的笑道:
“作为交易中的一方,我已经尽了自己的告知义务。
虽然我是一个骗子,但我从不借用别人的谎言做交易,哪怕这个人是我的恩主,【欺诈】。
想骗,我可以自己骗,所以别担心,刚才说的话是给你提个醒,你被骗了。
让你来这里的并不是【命运】,而是【欺诈】。
但你也没被骗,因为【欺诈】从不会跟某位【沉沦】一样喜欢欺负‘弱者’。
无论你对着祂祈愿了什么,祂不过跟你开了个小玩笑算作是实现这祈愿的费用,你知道的,这寰宇间,只有祂干得出来这种事。”
“”
尤格彻底愣住了,他那被佞臣们腐朽的脑子已然不支持他再做如此弯弯绕绕的思考,祂只是尽力地在解读愚戏先生的谜语并且努力转化成自己所能理解的话,那就是:
【欺诈】戏耍了自己,但交易似乎可以继续。
至于为什么可以继续,祂不明白,所以一时间祂犹豫不决,不敢像最开始那样应承这比交易。
显然,比起【欺诈】,尤格更相信【命运】。
见此,程实眼珠一转又道:
“看你不太放心这场交易既然如此,说点你不知道的东西好了,其实我也是【命运】的信徒。”
“!?”
尤格猛地瞪大那双小眼,狐疑道:“这是新的骗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