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么并肩看着雪景与烟花。

“你说，长安和太阳哪个远？”

江游突然问道。

少女愣了愣，“长安，太阳？”

不待她给出答案，江游再度开口，“小时候，有人问晋明帝，长安和太阳哪个远，回答是太阳更远，因为见有人从长安来，从未见有人从太阳来。”

“现在想来，肯定是长安更远。”

“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少女疑惑，“什……什么意思？”

“没什么。”

江游揉了揉她的头，望着雪景出神。

在这大雪纷飞的冬夜，新旧交替。

明年有明年的雪，明年的雾色，明年永无休止的阳光，还有明年数不尽的生机。

原来，今夜竟已是除夕。

你感叹就感叹吧，手能拿开吗？

不知什么时候，一双大手从后方环过身躯，揽在怀中。

尝试掰开，失败。

“江游。”陆遥遥咬着一口银牙，“你今天太过分了。”

咳咳。

不能再乱来了。

江游适时收手，“想不想打雪仗？”

陆遥遥稍有意动，随后摇了摇头，“算了，雪还不够多，而且这天怪冷的。”

“冷就……”

在她横眉下，江游及时闭上嘴巴。

不知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经历过大战，在生与死之间，越发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可贵。

拥有生命。

享受生命。

创造生命（划掉）。

这些都是其次。

实际上，在推门而入，打开灯的那一刹那。

沙发上蜷缩着的身影，楚楚动人的泪眼，还有桌上放的冰凉，一口未吃的饭菜。

比再多言语都要打动人心。

江游承认，除了馋人家身子外，他确实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

收敛起大灰狼似的目光，他随口道，“陆叔呢？”

“初阳集团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他当然回不来。”

二人重新回到饭桌，气氛倒是恢复了许多。

“这个新年陆叔估计是有的忙了。”

回想起自己在城市中荡来荡去时遇见的陆叔，以及初阳集团下方，那建立在阴影层的庞大实验设备，江游不禁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