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眼血丝,额头青筋暴起,俨然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余七月在一刹那,也仅仅是一刹那,好似重温旧梦。
转瞬,她放开秦时,坐回沙发上,拿起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
余七月條然的转变,反而成功阻挠了秦时的脚步。
他不解地瞧着余七月,她舌尖卷动着口香糖,靠着沙发姿态随意慵懒,半阖着眼皮子,似一个看透红尘的迟暮老人。
“你不是要给我报仇吗?那你找错人了。”牙关咬碎了口香糖,她漫不经意道,“去找你的未婚妻,问问她都对我做过什么。”
跟秦时在一起两年,她从没想过什么正主小三。
直到那天,一个女人带着一群泼妇闯进门,扇她耳光,给她泼尿,骂她是贱人荡妇,骂她是不要脸的小三,最后用一枚烟头,换来她撕心裂肺的惨叫收场。
她狼狈的倒在地上,用沾满了污秽的手给秦时拨去电话,可他没接。
如果不是乔姐碰巧路过,她现在坟头草也该有半人高了。
她失去了和秦时的所有联系。
后来,她跟着乔姐入了行。
那种被抛弃的无助、被现实欺压的无力,时至今日她仍记忆犹新!
而始作俑者,竟在这里伸张正义?
余七月卷着黏糊的口香糖,吐出一个小泡泡,抬起头目如死水地望着秦时错愕的模样,笑道,“怎么?这就偃旗息鼓了?”
秦时也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一出。
余七月细皮嫩肉的,力气稍微大些,身上便会泛起红痕,两人的第一次,疼得她一周没和他说过话。
秦时一想到滚烫的烟头杵在余七月身上,心头便密密麻麻蔓延出一股痛意,伴随而来的还有深深的自责。
他喉头哽咽,“我不知道她找过你。”
“所以呢?”余七月翘起了浴袍下纤细的双腿,面带讥诮,“烂人一个,装什么情圣。”
余七月的三言两语,如一记铁锤落下,压得秦时抬不起头,“笑笑,我对你才是真心实意,她是家里安排的……”
他缓缓地走向余七月,耐心解释,“当时我跟家里提出解除婚约,被强制送去了国外,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居然那么对你……”
秦时满是愧疚,坐在了她身边,拉起了她的手,“你相信我,笑笑,我对你的心绝对是真的。”
余七月巍峨不动,任由他轻轻抚摸自己的手,语气冷冰冰的,“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秦时握着她的手一僵,余七月又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喜欢琛哥,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懂吗?”
过去式……
秦时瞳孔微缩,蓦然抓住了余七月的胳膊,“什么过去式!我不是什么过去式!你和他分手!我要你!”
什么分手?
看来秦时还不知道她现在的职业,哪有分手的资格。
余七月任由他摆布,像个破碎的布娃娃,唇角带着轻蔑,“我不喜欢你了,秦时,不喜欢,懂吗?”
“不!不是这样的!”
“笑笑,你看着我!我才是你最爱的人,笑笑!”
秦时癫狂地捧着余七月的脸,余七月目光斜睨,完全不在看他。
漠视的屈辱不甘涌上秦时心头。
他胡乱地凑上去,封住了余七月的唇,双手肆意地在她身上摸索起来,仿若梦魇般呓语,不断地唤着“笑笑”。
余七月能感受到的只有痛苦,“你有完没完!”
她推开秦时,双手抵在他胸膛,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看去,屏幕上闪烁着‘琛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