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皇家暗卫,只听从北齐帝的命令行事,根本不会背主。
突然间,他们想到了一件事。
当初接到北齐帝的密令,让他们暗杀冯之焕一干人等。
通判的名字赫然在列。
只不过,他们在暗杀通判的时候,狱卒巡视大牢,发现冯之焕被杀,惊动了江朝和江暮。
为了避免事发,他们提前撤走了。
经过这次暗杀,大牢被严加看守,他们没有机会再杀通判。
难道是他们的人,借着这次机会杀了通判?
想到这里,与李乐山接应的暗卫,等仵作离开之后,方才对李乐山说道:“李大人,我们先审查自己人,有了结果再告诉您。”
毕竟暗杀地方官员的密令,不便向李乐山透露。
李乐山也怀疑是暗卫杀了通判。
至于他们是得了北齐的密令,还是背叛了北齐帝,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乐山离开书房,便瞧见赵颐和江朝、江暮被他的随从拦在外面。
赵颐询问道:“李大人,查出凶手了吗?”
李乐山摇一摇头:“还在查。”
通判一死,倒是没必要再盯着赵颐。
他满面倦色地说道:“殿下,夜色深了,您早些回去歇息。”
赵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看到李乐山因着劳累,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派人来找我。”
李乐山作揖:“下官多谢殿下。”
赵颐带着人离开。
李乐山站在原地,望着赵颐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关系。
他朝随从招一招手,吩咐他们盯着赵颐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随时向他禀报。
交代好这一切,李乐山回到架阁库,一边继续翻阅卷宗,一边等待暗卫的消息。
不过半个时辰,暗卫便到架阁库向李乐山回禀:“李大人,我们审问了今晚当值的两个人,不是他们毒杀了通判。”顿了顿,他说出心底的猜疑:“属下怀疑是通判提前藏了毒。”
李乐山手指叩击桌面,思索道:“你的意思是通判受人指使,特地在刑场供出贤王?为的是让贤王身陷舆论,受到惩治?”
暗卫拱手:“大人英明。”
“横竖都是死,通判为何会被人收买?”李乐山心生疑惑:“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通判是受到贤王胁迫,不得不帮着贤王做事。如今事发了,贤王什么事也没有,而他们这些为贤王做事的,反而要被抄家斩首。他心里对贤王存了怨恨,这才在死之前拉贤王下水?”
暗卫也说出自己的猜测:“也有可能是有人向通判保证,会保下他的亲眷,让他供出贤王?”
他怀疑赵颐是杀害通判的凶手。
贤王一旦失势。
赵颐便是既得利益者。
李乐山吩咐暗卫:“你去查通判的亲眷。”
“是。”暗卫领命离开。
以通判犯下的罪行,按照北齐的律法,他应该被砍头,而亲眷则是被充军。
暗卫查出在通判行刑前一天,他的亲眷已经随大部队流放。
为了防止通判的亲眷在流放的途中被救走,他们快马加鞭出城追上流放的队伍,确定通判的亲眷还在充军的队伍里,方才返回了永庆郡,向李乐山回禀。
而就在这个时候,暗卫得知一个消息,那晚当值的暗卫,毒发身亡了。
中的毒,与通判一致。
不等他们理清暗卫中毒而死的原因。
通判吞毒自尽的消息不胫而走。
百姓纷纷讨伐贤王。
舆论愈演愈烈,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