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房间重新清理了一番,干净无比,文褚恩看向千对,温声道:“将陛下送我那把箜篌拿出来。”
千对:“是。”
须臾,箜篌便摆了出来,文褚恩拨了拨弦,轻声道:“帮我托人打听一下虞侍君。”
“侍君是指打入冷宫那位还是另一位?”
文褚恩:“都要。”
“是。”
——
各宫发放了冰块的份例,消淡了些许酷暑。
姬幽用了晚膳正打算去明华宫,她今儿翻了魏锦宵的牌子,乍然听到一阵动听的曲调,姬幽让人停了下来,“这箜篌……”
夏意见状,适时道:“陛下,是从欣庆宫传出来的。”
“嗯。”姬幽颔首,想起什么,让人摆驾去了欣庆宫。
——
欣庆宫有些凄凉,只殿外燃着几盏烛火。
守门的宫侍见姬幽进来,立即站直了身子。
姬幽走到传出箜篌曲的屋子,宫侍急忙行礼,一边推开了门。
姬幽踏入,屋里只有窗外洒进的月光,曲子顺势停下,她开口问:“怎么不点灯?”
话落,身后的宫侍急忙燃上红烛。
内室屏风后,文褚恩紧张道:“陛下……你先别进来。”
他解释道:“陛下……臣侍暂时不方便,只在屏风后面可以吗?”
屋内明亮起来,姬幽没再往里走了,她坐到软榻上,饶有兴趣的轻笑一声,“你弹得是凤求凰。”
文褚恩声音绵软,眼睛弯了弯,“陛下听出来了,这段时间臣侍一直在练这首曲子。”其实不是练,他早就会了,但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就连着数日一直弹,不停的在找机会,万一陛下有一日路过呢,万一陛下听到了就想起他了呢。
姬幽抿了口茶润肺,缓缓道:“朕半年没见你了,还好吗?”
文褚恩咽了咽喉咙,微微哽咽,“陛下还……记得我?”
“朕记得你的声音,朕有没有说过你的声音像云絮一样绵软。”
声音么?文褚恩第一次听姬幽这样说,他吸了吸鼻子,“是……陛下喜欢的吗?”
姬幽:“褚恩,不相信朕会喜欢?”
相信?后宫侍君太多了,他真的可以相信陛下也有一点喜欢他么?文褚恩擦了擦泪,渐渐从屏风后走出,他露出陛下曾赞他的两个好看的梨涡,浅笑道:“相信,陛下也可以相信我吗?”
相信他假孕一事不是他刻意为之,是有人害他。
但此时他没有勇气提起,他怕惹恼陛下,他等了许久才等到的机会,他走到姬幽面前,眼神明亮水润,他今日只求陛下能解了他的禁。
眼眶有泪水打转,他断断续续道:“陛下……陛下,褚恩想你。”
瘦了,姬幽伸出手轻轻一带,将他拉进怀里,上下打量着他,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强忍着没落下泪来,他容颜清纯无比,如今却穿了明艳的红色衣衫,似有欲色流转。
姬幽看了好一会,轻声道:“你变了。”
文褚恩睁着水汪汪的小鹿眼定定的看着姬幽,轻轻摇头,真挚道:“没有,褚恩对陛下的心永远不变。”
姬幽拢了拢他的衣衫,轻笑一声,“你从前不会穿这样艳的衣衫。”
文褚恩怔了怔,陛下还记得他之前喜欢穿什么吗?
姬幽捏了捏他的脸蛋,她低缓道:“不过褚恩的模样没有变,一如往昔,像一只乖顺的白兔。”
姬幽眉眼含笑,关了半年,看来被苛待过,不过肌肤更白了些,眼睛依旧亮晶晶的,最重要的,他眼里都是她,倒是难得。
“兔子?”文褚恩感觉颈侧有些痒,他歪了歪头,第一次听姬幽说他像兔子,兔子胆小温和,他不想做兔子了。
姬幽挑开他的腰带,在他喉结处徘徊,吐息,微喘着气,“是啊。”
文褚恩眨了眨眼,环上姬幽的脖颈,软糯道:“褚恩不想做兔子,会……会被吃掉……”
胆子大了些,姬幽扣住他的后颈,碰了碰他的唇,低笑一声,“谁会吃你?”
文褚恩脸颊霎时变得红润,眼睫忽闪,呼吸微弱又沉浮,低喃一声,“陛下……”
姬幽将唇凑近他的耳畔,“放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