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霆还在极力压制，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看着他道：“亲爱的，到此为止吧，你的病还没好，我不能……”

“没关系的，”顾妄言靠过去，贴着他耳朵，“霆哥，别顾虑我了，我不想去医院。”

药效蔓延。

顾妄言已经不清不楚了，胡言乱语，凑上前去吻他。

这个时候，大脑已经完全被药效和爱意占据了，根本就没有空隙让给别的东西，它在传达给他一件事：别再压抑了！

只有他才能救你！

顾妄言凑过去贴着他。

嘶……

杀了他吧！！

该死！

那群人到底给言言吃了什么药，把他逼成了这样？！

即便是在这个他几乎要失控的边缘，他依然记得顾妄言的两次应激反应，他不忍心看到他那副样子。

顾妄言又凑上来。

沈向霆一僵，一把抓住了他，拥着他退进了浴室。

他的话落在顾妄言耳边：“你确定你真的承受得住吗？到时候让我停下，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顾妄言吻了过去，用行动代表回答。

花洒下，两人拥吻着冲澡。

……

沈向霆让他先等一下，打开柜子观察着能用的。

而这时，顾妄言却看到了挂在后面墙上的一些道具。

他忽然抽下一根白色尼龙扎带，先做成一个圈，把自己的双手放了进去，然后用牙咬着逆着方向一扯，紧紧地扣住了双手，这样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它。

沈向霆也是第一次，大脑很混乱，但尽可能地在脑海里搜索步骤，他不能做错任何一步，让言言受了不该受的伤。

“找到——”他一回头，就看到顾妄言弯曲双腿，靠在角落里，双手绑于身前，看表情很痛苦，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发病……

要是连吃了这些药他都挺不过去这一关，他以后还怎么跟霆哥继续下去？

顾妄言极力忍着，生效的药，情感，还有从心底深处破壁涌上来的黑暗，正在试图吞噬他。

三种情绪在打架，他的脸上冒出了冷汗，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言言！”沈向霆冲过去，眼神里是震惊与心疼，“你把自己绑起来做什么？”

顾妄言因为挣扎，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尼龙扎带，细嫩的肌肤一下子就被割破了。

“你别动！我马上去找剪刀！”

顾妄言绑在一起的双手抓住了他，冲他摇摇头：“别去。”

“听话！”

“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反抗！”顾妄言湿润的眸子看过去，然后声音渐渐轻了，带着哽咽，“不管这药效有多厉害，我都会有刻在肌肉记忆上的应激反应，我会怕，会推开你，反抗你，但是你别管我，好么？”

那一瞬间，沈向霆的心碎了，疼得不行。

他的眼也红了，把眼前的小孩拥入了怀中：“我如何不管你？够了……就这样吧，不要继续了……我们先治好你的病。”

如果他们突破这最后一步的代价是让他在痛苦中承受这一切，他宁愿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