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檀闻言,一颗心终于死了。
她缓缓抽出自己的胳膊,抬脚朝前走去:“我与她没什么事儿,只是她说我们的姐妹之情到此为止,我有些难过罢了。回去吧。”
香卉连忙跟了上去,低声道:“香兰姐姐这般说,委实让人难过,但檀姐姐,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香檀没有回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入了屋。
楚烟看了一眼香檀红肿的眼睛,目光落在了香卉新补的口脂上,什么话也没说,只问了李胤的事儿。
得知李胤仍在上朝,便什么都没说话,取了本书来看着了。
香檀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楚烟,头一回真正意识到,小姐到底聪慧到了何种地步。
就连她都能看出香卉妆容的异样,小姐又怎么会看不出?
但小姐却什么也没说,好似什么都没发现一般,就如同先前,明明香兰和香怡都闲着,却仍旧派了刚刚取回饭菜的她去寻。
小姐,真的给了她许多机会了。
散朝之后李胤便扎进了书房里忙碌了起来,但他还惦记着楚烟,便打听了下她是否有乖乖用饭,可歇下了没有。
得知她仍在熬着,便又催促人去看看仡徕鸽回来了没有,若是在路上便再快些。
被革了官职的江庭还跪在外间,这回为的是江夫人。
李胤朝来禀告的来福道:“从前也没见他对江夫人有多情深义重,这会儿江家垮了,他倒是深情起来,要跪着给江夫人求药了。”
来福没说话,一旁早已是人精的张穹张公公笑了笑:“毕竟江家倒了,殷家还没倒,江家能不能熬过三代,可都全指着殷家了。”
李胤嗤之以鼻,只觉得他对江夫人的感情,浅薄的可笑,不像他,是个专一且深情的美男子。
在他一个劲儿的催促下,仡徕鸽终于在大半个时辰之后,赶了回来。
得知这个消息,楚烟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抱着手炉匆匆就往前院去。
楚轩一个人窝在房中,酒也给喝,茶水也不给饮,只让喝一些白水,整个人郁闷无比。
其实对他而言,失去爱情固然心痛,但更心痛的是他颜面无存!
一想到将来这事儿传来了出去,众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会怎么在背后议论他,他就觉得人生无望了!
得知仡徕鸽已经回来,马上就要来为他解蛊,他也兴致缺缺。
侍卫安慰他道:“世子放心,这事儿不会传出去的,毕竟您的颜面,关系到郡主的颜面,而陛下是不会让郡主因为世子丢脸的。”
楚轩:……
不如不安慰!
解蛊其实很顺利,给他灌了点药,然后他就一阵阵恶心,吐了个昏天黑地。
仡徕鸽刨了心头血,引诱着蛊虫,终于在楚轩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一阵恶心将蛊虫给吐了出来。
看着那地上的蛊虫,楚轩有气无力的移开目光,喃喃道:“不来了,这金陵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了。”
楚烟在一旁点了点头:“行,今儿个你好好休息,明儿一早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