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闻言顿时一惊，来找她算账了？！

黑暗中瞧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得他压低的声音，不知喜怒。

楚烟连忙坐起身来，默默抱紧了被子，往后挪了挪离他远了些，咽了咽口水：“你……你都知道了？”

李胤看着她，沉沉应了一声：“嗯。”

坏了，这般沉默寡言，这般低沉，定是真恼了！

按道理来说，这时候她就应该主动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但主动坦白这种事情，摆在楚烟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谓敌不动我不懂，她轻咳了一声，试探着问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李胤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有些羞耻的低声道：“知道……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楚烟：！！！

她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往前挪了挪，借着月光打量着他的神色，开口问道：“你……都是同谁打听的？简一？”

简一虽然说话常有歧义，还爱掺杂着自己的理解，但这种事儿应该不会乱说。

李胤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脑中不由浮现出捆绑的画面，顿时就红了耳根，微微偏了头：“这个不重要。”

看来不是简一。

那会是谁呢？让他这般信任，还有胆子捉弄他。

谭皇后显然不可能，闺房之事李胤再怎么不要脸，也不可能去问自己的娘细节，再者，谭皇后也不可能知道。

来福就更不可能了，这是个一板一眼的老实人，对李胤更是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胡言乱语捉弄他。

楚烟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人选来，但这确实不重要了。

她松了口气，轻咳一声，笑看着他道：“现在你知道了吧，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李胤看了她一点，低低嗯了一声。

很乖嘛。

楚烟见好就收，岔开话题道：“所以呢，你半夜三更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你知道了？”

李胤耳根顿时红的彻底，俊脸也染上了绯红，好在夜色中看的并不清楚，并不能完全瞧见他的羞涩和窘迫：“我……”

他欲言又止，楚烟不由追问道：“嗯？怎么了？”

他咬了咬薄唇，有些羞耻的不敢看她：“我……我怎么也没法想象，会……会喜欢那些。所以我在想，能不能……能不能……”

楚烟心头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

李胤把心一横，转眸看向她道：“能不能试一次。”

楚烟闻言，顿时人都麻了，脸也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道：“试……试什么？”

看着她面上的红色，李胤忽然就没有那么羞窘了。

他在床尾坐下，看着她道：“我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会喜欢那些的人，但你们都说是，那必然肯定发生过。所以唯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我真的忘了，故而不知自己本性，另一个就是我并非失忆，而是前些日子被夺舍了！”

楚烟闻言顿时瞪大了眼：“夺舍？！”

不是，他的想象力这么丰富的么？！

李胤点了点头，看着她满目认真：“所以我想试一次，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若是，那我便是失忆，若不是，那我定然是被夺舍了。”

说到这儿，他垂了眼眸，有些失落的低声道：“若我真的是被夺舍，那……曾经与你有着些那些美好过往的人，也不是我。”

他低着头，整个人好似沉静在了无边的悲伤之中。

楚烟人傻了，这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