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可不敢答话,低头继续装聋作哑。
皇帝倒是神情不变,说的随意:“朕的皇宫后院有的是位置,你可以自己挑一间住。”
内官脑袋更低了。
青古:这个老登,居然给我下套。我要是住在他的后宫,那岂不是成了他的嫔妃?呵呵,想的挺美。
青古假装没听到,不打算硬碰硬。
“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御花园,这夜晚赏花,一定颇有趣味。
消食结束,我还能在与陛下您好掌灯论策,直到天明。”
皇帝倒是没有继续坚持,而是陪着青古转了转后花园。
这一转,皇帝对青古更加刮目相看。
花与典故张口就来,二人在后花园逛了两个时辰,月上中天,皇帝被青古几句话一说,居然直接在御书房里摆上了酒。
推杯换盏,从互称兄弟,到痛骂大臣。
皇帝这嗓门,内官悄悄的关紧了门窗。
陇西大旱的事有了眉目,皇帝心里的担子一轻,加上青古是个在他看来不需要提防的女子。
皇帝心里松懈,难免喝多了。
若不是内官机灵,以月亮下山,时辰不对为理由,皇帝和青古差点儿拜了把子。
到最后,皇帝念叨他的雄才大略,青古说鸡的上百种做法。
各说各的,勾肩搭背坐在一起,居然还能感动流泪。
内官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皇帝,他若不是对皇帝死心塌地,这会儿可能已经将皇后搬过来了。
这一晚上的事,内官都想从脑子里抠出来,以防小命不保。
第二日皇帝迟迟不上朝,收到消息的大臣们围在御书房外,想着一会儿给祸乱君心的青古定个什么罪名。
“陛下,该上朝了。”内官硬着头皮,站在床边呼唤,搁这床帘硬是不敢向里面看。
砰!
“嘶…”在内官吃惊的目光中,皇帝直接滚了出来。
准确说是被人踢下了床。
“谁踢朕。”宿醉后的皇帝皱起眉头。
扶着皇帝的内官低声战战兢兢回答道:“是郡主。”
“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皇帝指着自己的床:“里面是谁?”
“大清早吵什么吵!”床帘掀起一头,纤细白皙的手指首先出现,然后是清晨略带浮肿的美人面。
皇帝思绪回笼,知道他和青古昨夜和衣而卧,并无其他不雅之事:“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
“什么?”皇帝一听,早朝都过了。“等她醒了,送回去。”
内官:“大臣们在门外,只怕郡主此时不好见人。”
皇帝彻底懵了:“你是说他们如今全部在御书房外面?”
“是。陛下。”
皇帝穿好衣服,穿过偏殿来到御书房,刚一进去,就蒙了。
“为何不收拾?”
只见地上全是写过的纸稿,各省市低头扔了一地,甚至还有大醉后对外扩张图。
皇帝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轻轻扫了一眼,就挪不开步了。
上面正是二人整理的陇西抗旱十法。
良久长叹一声:“朕竟不如一女子。”
内官:“是您说不能乱动。
陛下。
大臣们想面圣…郡主…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