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死亡,让我对自己追求永生的信念产生了浓烈的波动。
从小到大,凡是我想要做的事情,都没有放弃过。
持之以恒的努力配上我的坚持,九成九的事情都能被我做成功。
邓布利多太知道怎么攻击我的薄弱处,他在利用我身边所有人的自然死亡,为我演示永生所要面临的巨大代价。
也许从我为霍拉斯的离去而感到不舍难过时,就注定了被他拿捏。
在所有能够通过算计操控的事物中,唯独感情无法控制。
而邓布利多……
他,他大概是相信迷|情剂也会产生感情的吧。
在我都尚未察觉到自己不再是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时,邓布利多已经通过自己的双眼,发现了我的变化。
从此后,每个离我而去的人,都会对我追求永生的信念产生影响,直至我彻底撕碎披在永生二字上的虚假外皮。
看破的过程是我人生中最痛苦和迷茫的阶段,我甚至找不到一个能够倾吐的对象。
弱者不配倾听我的心声,老师格林德沃的办公室,成为我唯一一个能坐下来好好聊会天的地方。
可后来,老师也走了。
我瞒着全世界所有人带走了格林德沃的遗体,将他与邓布利多合葬在一处。
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为人熟知的故事,便是那场决战。
他们的关系跟我与格里戈里一样,都被外人认为彼此间相互是对手死敌。
葬礼结束后,我一个人来到aden大学副校长办公室,坐在格林德沃曾经与他聊天时所坐的地方。
窗外一个个青年巫师们来回走动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祥和。
我漠然注视着三两成群的学生,看着他们或走向校门外或走向宿舍图书馆等地方。
这些身影,与当年他在霍格沃茨高塔时看见的场景何其相似。
没有谁会停留在原地。
冥冥之中我好像听见了什么碎裂的声音,仔细辨别一番才发现。
那是我这些年对长生的执念,在此刻终于四分五裂。
执念放下后,我的内心竟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轻松,这种感觉令人留恋。
原来,这就是邓布利多想让我体会的感觉么?
窗外的景象在我眼中渐渐模糊,透过窗户的玻璃,我隐隐看见了自己的样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这一刻,我竟没有面对自然衰老和死亡的那种恐惧和焦虑。
坦然地面对死亡,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
在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的前一阵,我接连几天去了火羽陵园,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见到了安娜格里戈里。
她给认识的每个人都送上了一束花,而后静静在邓布利多与霍拉斯墓碑前站着。
我不禁想如果在我死后,她会不会也给我的墓碑前送上这样一束花?
福克斯被老师托付在我这里,我将所有后事安排好,找到了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