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谈溪云这句话,颜黛接下来就更变本加厉了。
不是让楚清给她倒洗脚水,就是让楚清帮她手洗袜子,要不就是让楚清开几十公里车给她买小吃,买回来又说冷了。
一天到晚,颜黛折腾人的花样层出不穷,把楚清折磨得够呛。
楚清敢怒不敢言,只能不断跟谈夕吐槽。
谈夕没耐心听,一味地催促她给自己推帅哥的微信号。
谈百川那边,齐远回国后整理了一份详尽的资料,报警后进行刑事诉讼。
谈白川被控制了起来。
被警察带走之前,他要求再见谈溪云一面。
谈溪云看在亲戚一场的面子上,见了。
沙发上,谈溪云淡定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股票走线图,眼皮都没抬。
谈百川在他对面,几次欲言又止。
他此刻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怨有恨,还有无奈。
“小溪云,还是你狠,居然能亲手送二伯坐牢。”谈百川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苍老的眼里再也没有当初的嚣张跋扈,就像一盘燃尽了的檀香,只剩一堆废料香灰。
谈溪云继续分析股票走失,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比起二伯来,还不够狠。”
“您可是差点害我变成鳏夫。”
费了那么大功夫才娶进门的老婆,说打就打,一点亲戚情面都没留。
谈溪云至今想起来,还是怒火中烧。
谈百川这些日子虽然被困在地下室养身体,但也听说了是楚清把谈麒宇藏起来的事,心里难得有些愧疚。
有些话,他知道这次不说,以后没机会说了。
“我承认,我讨厌颜黛,恨不得她死。”
“为什么?”这次,谈溪云终于舍得掀起眼皮。
谈百川捏紧拳头,恨意涌现,“他是傅闻州深爱的女人,傅闻州害死了你堂弟,我要他偿命太简单了,我要让他尝到跟我一样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苦!”
“这些年,我每天晚上闭上眼,都是你堂弟的样子,我宁可死的那个人是我。”
“我同样恨你怪你,如果你没有送我那辆车,那该有多好……”
“所以,谈溪云,你欠我的,也欠你堂弟的!你得还!”
谈溪云只觉得好笑。
傅闻州害死了堂弟,二伯不去找傅闻州报仇,反而拿无辜的黛黛开刀,这是什么道理?
难怪二伯会越活越偏激,走不出来。
他淡声开口,语气难得有几分严肃,“二伯,被傅闻州爱上,不是黛黛的错。她不该承担傅闻州的债,也不该承担我的。”
“你恨我,大可以冲我来,我绝不还手。”
“假设今天被你打成重伤的是我,我都不会报警,可你打的是黛黛。”
“她不欠你的,更不欠谈家的。”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谈溪云没寄希望于二伯能懂,他但凡能想通,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谈百川面色一白,颤抖着嘴唇,提出最后一个要求,“请你对小宇好一点,别把他赶出谈家,时安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
“这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楚清,是为了时安,为了你爷爷。”
谈溪云不动声色地看了谈百川的脸好久,在他逐渐焦急的眼睛里,轻轻应了声,“好。”
“谈麒宇可以暂时留在谈家,但他必须接受正统的教育,不能再让楚清把他带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