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迦洛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事儿。

她正了正脸色，“妈咪那边查到新线索了。”

沈律松开她，认真听她往下说。

得知顾晓寒给出的秘密后，沈律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害死亲哥哥？而且，老爷子他……”

在他说起老爷子时，顾迦洛打断了他的话。

“妈咪跟我说，不要怪爷爷。

“我也知道爷爷有他的不得已，不该怪他，但我就是替顾爸爸寒心。”

“老爷子一直都是真心疼爱你，这其中或许掺杂了对已逝大儿子的愧疚。我想，知道真相的他也是不好受的。”沈律也表示了理解。

最让他意外的，还是顾均是元凶这件事。

和顾迦洛想的一样，从大姑姑那儿得到的线索，虽有很高的可信度，却也来得太过顺利。

而这顺利，就令事情多了些诡异。

顾迦洛郁闷地说道。

“反正就算确定顾均是背后的主谋，这件事还是有很多疑点。

“比如你父亲那边……”

沈律顺着这话，接道。

“现在有种可能是，出事当天，我父亲被人引到了那边，真凶取走我父亲的外套，穿上那外套去杀人。”

顾迦洛觉得头昏脑涨。

“我好累。”

“那就先睡吧。”

顾迦洛摇摇头，强行保持清醒。

“不，我现在还不能睡。

“白天我已经采集了大姑姑的音频，雇人做声音分析模拟。

“我要等他把做好的‘变声器’程序发给我。”

沈律关心询问，“你要那个做什么？”

“我要亲口问问爷爷，听他怎么说。”顾迦洛不想弄错报仇对象，哪怕那人是嫌疑很大的顾均。

顾家老宅。

九点多，老爷子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电话里是久违的大女儿的声音。

“您知道我为什么这些年都不回来吗？”

这些年来，大女儿鲜少主动联系过他。

他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大哥的事，您还是要继续装聋作哑吗。就因为害死他的，是您另一个儿子？”对方又义愤填膺地追问。

闻言，老爷子沉默了良久。

大儿子的死，多年来都是他最深的心结。

他无奈又痛心，自觉说什么都不对。

“晓寒，这些罪债都由我来偿还，你无需背负这些。不回就不回吧，在外面好好的……”

老爷子没有否认——大儿子的死是小儿子造成的。

电话那头的“大女儿”没再多言，就此结束了这段试探性的通话。

……

顾迦洛冒充大姑姑顾晓寒，三言两语间，从老爷子那儿确认了顾均不无辜。

她之所以敢这样做，一是因为大姑姑许久未和家里人联络过，就算用个临时的陌生号码联系也不奇怪。

二是因为父女俩关系疏远，爷爷也没那么了解大女儿的语言习惯和语气变化。

三则是因为，顾均的事，是大姑姑多年不归家的主要原因，也算是她和爷爷之间的秘密，爷爷一时并不会怀疑这通来电有假。

但也不能说得太多了，否则很容易出现漏洞。

见顾迦洛心不在焉的，沈律走过去，温声关心了她几句。

可她没听清，一心盘算着如何报复顾均。

暂时被仇恨所控，她恨不得现在就让顾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又过了一周。

顾迦洛的胳膊还打着石膏。

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报复计划。

周末。

顾沛麟亲自去了趟北城，和蒋家大小姐蒋佳颖相亲。

当天有陈雅芝陪同。

母子俩从北城回来后，顾迦洛派人打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