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随和，像是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沈律那边有翻页的声音。

他嗓音朗润低沉，“目前还没确定时间。”

停顿了几秒后，他又问。

“你很想我回去吗。”

顾迦洛站在窗边，看那冷风过境，草业荒芜之景。

她轻声发问。

“你最想和谁一起跨年？”

这话轻飘飘的，仿佛瞬间就能被风吹散。

“心情不佳么。”沈律那边翻页的动作停了，要专心听她说话。

“等堂姐装配好假肢回到公司，我就要做她的生活助理。我不愿意。”

“还有几个月，慢慢想办法？”他尾音用了问句，像在哄她。

顾迦洛“嗯”了一声，漂亮的眼睛里一片麻木。

无所谓了。

反正她也不是因为这事烦心。

“沈律哥哥。”

听到她这样叫他，沈律眉头微锁。

“还有什么烦恼么。”

“如果我做了让你非常痛苦的事，你还会乖乖待在我身边吗？”

她这话令沈律心生不安。

不一会儿，他回答她。

“痛苦的事，也要分等级……”

不听他说完，她就没心没肺地笑道，“算了吧，我不想知道你的想法，不管我做什么，你都逃不掉。”

沈律去苏城后，他们通话的次数不多。

但每次通话都是至少一个小时。

哪怕没话说，也会保持通话状态，直到顾迦洛腻了。

然而，这次不到十分钟就挂了。

沈律敏锐地觉察出顾迦洛情绪低落。

他想了解她的想法，她却一直拒绝他的来电。

问张妈，张妈就说一切都好，没什么异常。

……

三天后。

紫藤镇下了一场雪。

某个村屋内，住户听到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