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身边的人忽然出声。

他身体微僵，沉默不语。

顾迦洛显然在说梦话，嗓音软乎乎的，还有些沙哑。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了句。

“痛不痛啊……”

这一刻，沈律轻抬眼皮，清淡的目光，透着股讳莫如深的意味。

她这是在关心他么……

明明嘴上说着巴不得他去死，巴不得他痛不欲生。

明明惯会在他伤疤上撒盐，站在高处奚落他、挖苦他……

但现在又说了这样一句扰乱他心的梦话。

沈律苦涩一笑。

那原本没什么感觉的伤口，竟也隐隐作痛起来。

有时，他宁可她心口一致地伤害他，让他死心。

可他偏偏贪恋她偶尔显出的真情，而且想要更多……

次日，两人都睡到很晚才起。

沈律先醒来。

他低眸看向那躺在身边的人。

只见她肌肤雪白，显得双唇很红。

睡颜恬静乖巧，不像醒着时那般娇纵任性。

尽管结婚了，却还是有种虚幻感。

只因他深知，她并不属于他。

……

张妈被安排过来，为两人准备早餐。

不多时，就看到沈先生从楼上下来了。

她站在楼梯下方，笑着招呼道。

“沈先生，您一直都是准时起床的，今天弄到这么晚，想必是昨晚累着了吧？”

沈律知道张妈的意思，模棱两可地敷衍过去。

张妈又往楼上看了看，追问道。

“小姐还没醒吗？”

沈律淡淡地应了声，“让她多睡儿吧。”

张妈笑得喜滋滋的。

“好嘞，听您的。”

她先将沈律的那份早餐端上桌。

趁着小姐还没起，她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