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宛嫆的原话——他们的眼界不应放在阻止婚礼,而在于婚礼过后如何拆散他们,只要让任意一方放弃另一方,就成了。
……
宛嫆现在还在公司。
自从接手了顾寒笙建立的盛和后,她总是忙得不着家。
所以,在女儿还小的时候,她就很少陪伴。
如今女儿大了,她们母女愈发难相处。
加上有了蒋怡这个养女,有时难免生出比较的心。
一个事事顺自己心意,又能在公司里帮上忙的女儿,真的很难得。
宛嫆没法放弃蒋怡,愿意花很多精力培养她。
这就导致,她会忽视亲生女儿。
这一点,她自己也清楚。
可她没法改。
夜深了。
宛嫆看着桌上她和蒋怡的合照,面色略显沉重。
在沈律的事上,洛洛压根不听她的劝告。
如果换做蒋怡,想必就不同了。
又或者,如果顾寒笙还活着,她们的生活也会不同。
……
晚上十一点。
南城分为两类人——睡着和没睡着的。
顾迦洛是后者。
她正躺在浴缸里,除了脑袋,全身都被温热的水浸泡着。
热气蒸得她面色红润,美艳动人。
而她一动不动,目视着平静的水面,面无表情。
她那么讨厌沈律,看到他受伤,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她的心一直往下坠。
情绪也更加烦躁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强行闯进她心里,想来操控她。
她则极力要把那东西驱赶出去。
心绪很乱时,顾迦洛拧开了浴缸边的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