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也太能忍了吧,难道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同志走得近,还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不该面色铁青、暴跳如雷吗?
不管他如何处理,谢筱芸都不能继续正大光明与秦同志有来往了,这便是她们的目的。
可事实上,他不光没有她们意料中的反应,反而很反感她们的多管闲事,甚至还要请领导!
“呵,小王,既然谢筱芸的男人自己都不介意,咱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生怕自己的工作真受到影响,俩人赶紧找个台阶自己下去,忙着端菜、点餐,当作啥都没发生一样。
卢海钧冲谢筱芸笑笑,“筱芸,你要是想要提高学历、深造自己,甚至参加高考去念大学,我都可以帮忙。”
“虽然我家里是农村的,但是我念完高中,以省重点高中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参军,后来因为文化科目好、各方面素质过硬,被组织推荐进入军校,正儿八经念了两年。”
这个时候大学生的含金量很高,没有大学生的身份,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农村孩子,不可能凭借着几个功劳,一路升至副团。
谢筱芸挑眉,冷笑声:
“说白了,你也是觉得我跟一个男同志学习让你丢脸了?”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管我呢?”
卢海钧紧握着拳头。
偏偏这个时候秦同志知道三楼有人,当着谢同志男人的面,编排自个儿和谢同志,赶忙上楼来。
虽然卢海钧个子颀长、人也不胖,哪怕规规矩矩穿着邮递员的制服,仍旧有一种属于军营的野和痞在他冷冷的眉眼中残留。
不言不语的人,整就是个让人发怵的王者。
不过他一般会学着收敛自己的气势,毕竟见过血的人,不克制点会吓到周围。
可就是他收敛得太好,让人觉得是特别好欺负的老实人,忽略了他身高马大的硬件!
再瞧瞧秦同志,这完全就是两种人。
他身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斯文有礼、面带温和的笑容,个子也不矮,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更何况他模样清俊,哪哪都符合时下女人对配偶的幻想。
尤其是看到他担心地望向谢筱芸,以及谢筱芸轻笑着摇头的样子,那盈盈笑意是自己没有过的待遇。
卢海钧在这一刻心像是上了膛的子弹,下一刻就能爆破出去。
他偏偏还得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很信任谢筱芸的模样。
他头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与谢筱芸之间到底隔了什么。
“卢同志,我跟谢同志是很单纯的辅导和学习的关系,当着大家伙的面,就是堂堂正正的。您可不要误会。”
“我对谢同志很感谢,因为她,我还多收了几名学生,家里的生活条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大家伙都羡慕您有个如此漂亮、聪明、能干的妻子呢。”
秦同志是认认真真地解释着,为了表示自己与谢筱芸是纯粹的同事关系,还调侃地羡慕他有这样的妻子,暗示他要信任自家媳妇,要懂得珍惜。
可这是卢海钧的痛呐!
卢海钧淡笑着点点头,走到谢筱芸跟前,很自然地揉揉她的头发,“对不起筱芸,我不知道你在单位被人误会。”
“咱们行得端坐得正,但是我们的优秀是原罪,你别有负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有我呢。”
谢筱芸瞪着他,自己不过是嫌麻烦,没有公开自己离婚的事情。
但是她只要在单位里呆着,这个事实早晚会传开的。
他倒是好,还演上了!
不过因为他对“媳妇”无条件的信任,加上态度坚决,其余的人也没法说什么。
等下了班,卢海钧驮着娘俩回家。
往常谢筱芸都会借着夜色,任由自己瘫在他背上,这也是俩人自从那天后,每日唯一亲近的时候了。
为了这片刻的温存,卢海钧也是坚决拒绝替人加班的。
可是今天,谢筱芸没有跟往常一样依偎上来,空落落的后背差点让卢海钧半道就罢工。
隐忍到孩子睡着,卢海钧轻叩着窗户,压低声音道:
“谢筱芸,我知道你没睡,出来我们谈谈。”
谢筱芸能听出来他隐忍的怒火,更多是妒火吧。
以前多不计较、积极向上、工作狂的男人,硬生生被她逼成了这样。
她无声地叹口气。
男人此时此刻耐心有限,见女人跟往常一样,对自己不理会,便继续低声说:“还是你更喜欢我破窗而入,你应该明白,这世上很少有锁和机关,能够挡住我的。”
“趁着我愿意与你好好商谈的空,咱们将问题给说开了。”
“否则,我激愤起来,也不知道会对你犯下什么错误。”
谢筱芸知道他绝非说说而已,真到那时候,她八成也会抵抗不过、没羞没臊地任由人逞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