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季佳恩,你对李晓芸到底有多少不满?”
“人家现在是安保科里的员工,在咱们街道上横着走都有人鼓掌叫好。你还让我吓唬她?”
“呵,季佳恩你如果不想赚钱,就离开,俩零工名额折腾出这么多事情,真是能耐!”
“你当我是你啊,将工作当儿戏、拿捏人的手段。”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委屈干活了,结了今天的帐就离开,回头我们自己寻俩老实肯干的零工……”
季佳恩听得都愣了,随即她十分愤慨又伤心地说道:
“赵经理,我没有觉得委屈。从我到这里打工,一直以来都是埋头默默认真地工作。”
“您不能因为我寻错了人,惹了些麻烦,就将我一起撵了吧?”
“难道我是零工,就得像抹布一样,随便由你们决定去留?”
“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赵经理不耐烦地说:“是是是,我们不公平,那你更应该离开,去寻着公平的地方。”
季佳恩噎了下,咬着牙道:“赵经理,您看在我在这里打工一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干活熟练还快,一个顶两个人呢。”
赵经理淡淡地摇摇头,毫不客气地说道:
“李晓芸成为安保科的一员,那是我都不能得罪起的。与其等着她点你名离开,我看你不如留点脸面自己主动走。”
“你也别怨这个那个的了。”
“我就跟你明说了吧,我是怕你看到李晓芸如今混的好,心里起了不好的念头,让我们饭店跟着遭殃。”
季佳恩心里得恨意极盛,强忍着把盆里的碗碟刷完,领了当天的工钱,与张梅娟一步一挪往外走。
可走了没有几步,她就受不住地转身冲着酒店正门而去。
这时候李晓芸他们三个刚吃完饭要离开,就被她堵住了。
“李晓芸!”
瞧着李晓芸身上那身白皮,季佳恩羡慕嫉妒恨到了极致。
她从小就在码头混,怎么不清楚这身衣服代表的是什么?
毫不夸张的说,安保科里任何一名小职员,都是诸多人一辈子的奢求。
那是龙门呐!
怎么这么好的事情,就落到李晓芸身上了?
明明昨天的时候,她跟自己一样,为了生活不得不干着又累又脏的活。
“你入了安保科,第一步就是滥用职权将我辞退?”
季佳恩看着大厅里座无虚席,咬着牙压抑着愤怒,却声音响亮倔强地质问道。
“我之前看你可怜,特意带你出来打零工,结果呢,你现在攀上高枝入了安保科。我却因为经理怕得罪你而被辞退了!”
说着话呢,她余光就撇到大厅中央的电梯门打开。
后厨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可是那里信息却丝毫不滞后,甚至还能为一些信息提供可靠的依据。
她只需要在洗刷碗筷的时候,竖起耳朵,就能捕捉到不少重要消息,经过整合后,都能成为她的一笔财富。
比如现在……
季佳恩将一个心善却被人反扎一刀的愤怒、无奈、不甘给演绎出来。
与李晓芸被生活苛待的、过分消瘦妖艳的脸相比,她的鹅蛋脸和秀气的五官,让整个人都有种异样的华彩,强凹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
至少电梯里走出来的人,确确实实被吸引到走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走在前面穿着一身粉色衬衫、白色休闲裤的男人,挑着眉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过在他看到昌俊文和包丁伟三人时,那目光却停留在李晓芸身上。
“安保科,女的?”他吃惊不已。
外人都以为安保科是可以随便进人,只要是背景够深厚,就能享受大爷般逛街吃拿、轻松赚钱的日子。
可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安保科对人员要求很高,首先遍是得拥有以一抵五的本事,还得拥有很敏锐的洞察力、判断力等。
安保科是青龙码头商协的坚硬外壳,不容任何人因为私欲而插手逞威风!
昌俊文笑着说,“稀奇吧?兴凡哥亲自推荐,由宇飞哥点头同意的。”
温明坤连连点头,能跟着巡街的安保科成员,都是清一色男同志。他瞪大眼睛,想要从李晓芸身上,瞧出一点不同来。
好像人除了格外瘦小、五官带着攻击性的精致漂亮,她哪里都没有超越同性的点。
季佳恩紧抿着唇瓣,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多了些故意的娇软,“李晓芸,我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现在是新社会,你们哪怕是青龙码头商协的人员,也不能够随便决定他人的去留。”
“我不过是在后厨洗刷碗碟,赚点辛苦费,也碍着您的心情了?”
闻讯赶来的赵经理满头都是汗,不等他开口,李晓芸便歪着头轻笑说:“不是碍着我的心情,而是碍着大厨们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