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困难的时候帮一把,平时逢年过节走一趟,晚年给个最低赡养费。”
池芸儿看向他。
江以华将人搂入怀里,“我必须得逼迫他们一下,到底要我这么优秀的儿子,和从小看大漂亮懂事的儿媳妇,还是想要一个天天钻营作恶的儿子,以及心肠恶毒的乡下儿媳?”
“不这么做的话,他们最重要被江子实连累到。”
池芸儿连连点头,“我也这么想,只是觉得对他们有些残忍。”
哪个父母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呢?
江以华笑着捏捏她的腮帮,“江子实已经是大人了,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父母能为他兜事兜多久?”
“往后啊,他但凡做了恶,不需要别人,我就给他捅出去!昨晚只是一个开始。”
虽然池芸儿通过自己完成了绝杀,但是事情能够圆满解决,当然得需要江以华的善后。
张厂长被抓,而且直接判了极刑,哪怕砖厂被封面临着严格审查,但是厂里的职工、张厂长的家人,以及砖厂后面的那群人,可能轻飘飘放过卞家和江子实吗?
只一上午时间,还看不出效果来,但她能预料到,等待卞家和江子实的,绝对是一场炼狱了。
池芸儿抱着他的胳膊笑得咯咯地,“我现在倒是有点同情他了,有你这么位大义灭亲的哥哥,真是人生一件快事!”
因为明天一早他们就要离开了,池芸儿东西早就收拾完了,就去厨房借了锅灶做了些吃食。
天还黑沉得紧,江以华就敲响了池芸儿的门,“芸儿醒醒,咱们该走了,将东西装上车,你到车里再补觉。”
池芸儿猛地睁开眼,望着漆黑的屋子,听着门外男人低沉的声音,连忙应下。
打开门,她就被塞了一盆水,“你先洗漱,有哪些东西需要拿,给我指一下。”
池芸儿愣了下,突然有些理解“男友力”一词了,那真得是对爱人宠溺至极的甜呐。
她抿唇笑着说:“就那一个提箱、两个提包、一个双肩背包,不过双肩包里放了不少吃得,以华哥哥给我放在好拿的位置。小挎包我自己背着就行。”
江以华点点头,瞅了下刚睡醒的某人,虽然视线不是太明朗,但是小女友就是个行走的月光,白得紧也让人惦记得很。
难怪有人说灯下看美人,朦胧之下的女子更是多了一种让人血脉喷张的韵味。
他喉咙上下滚动,艰难地撇过头,一趟就将东西给拎走了。
再来的时候,池芸儿已经收拾妥当,穿的是一身橄榄绿套装,带上红星帽,编了俩松散的蜈蚣辫,整个人青春朝气,一如她下乡时般。
江以华看了一愣,也凑到她手里拿的镜子前。
基地建的位置过于偏僻,他们又是以农业为主,早晚用蜡烛随便凑合下,并没有通电的必要性。
镜子里的他沦为暗色的背景,嘴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都能将自个儿吓一跳。
池芸儿头一次见男人这种属性,忍不住头靠在他胸口笑。
江以华叹口气,“我怎么觉得自己养了个闺女呢?”
媳妇太娇嫩了,他下口都有负罪感……
通往蒙内的车一共有七辆,车斗很大,全装满了粮食,然后被防雨布给遮盖好,又捆绑了好几道粗麻绳。
驾驶室能同时容纳四人,不过每一辆车只有两位跟车司机,剩余的两位则留给了附近闻讯而来,搭车回家探亲的知青们。
卡车驾驶室比较高,江以华是把池芸儿给举上去的。
池芸儿抓住把手稳住身子,坐进车里,笑着带上门,扭头便看到笑容不自然的女同志,俩人中间则是放了不少行李。
她们是女同志,倒是并不显得拥挤。
她轻笑着冲人点点头。
江以华绕过车头,坐在驾驶座上,先拎了一包东西往后递过去,“厨房大师傅特意赶早蒸的包子,马蜂菜鸭血粉条豆腐肉包,师傅最拿手的,还热乎着呢。”
“有在井里镇了一晚上的绿豆沙甜汤,还有些零嘴,自己消磨,困了就睡会,到了城镇歇息的时候,我喊你……”
听着他事无巨细地交代一番,别说坐在后座,不知道拿着钱票砸了多少人,才换来跟他同车的女同志,就是副驾驶座上的同志都惊得下巴要掉下来了。
“老大,牛,难怪兄弟们要么没寻到媳妇,要么媳妇被嫂子甩好几条街。原来私底下,您这么伺候人的?”
“我就说嘛,昨天晚上你贡献了瓶好酒为的是什么,原来仅仅是让嫂子吃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呀。我们都是跟着沾光的……”
那青年佩服地伸出大拇哥。
后座的女子紧抿着唇瓣,小声地问道:“江同志,您还有包子吗?听说路上能中途路过饭馆下来吃饭,我,我早上赶得紧,准备的不充分,不过我可以付钱和票。”
池芸儿侧头,嗅到了绿茶的味道。
呵,当着她的面,勾搭她男人?
池芸儿侧头轻笑:“这位大姐,我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在您跟前,您没瞧到?”